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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这是主人回来了。

&esp;&esp;她一跃而起，抱起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出门。

&esp;&esp;从艺术品拍卖会归来，司怀安身上免不了沾上了一些酒精、烟草和人工香料的气味。

&esp;&esp;他脚步略有些不稳，将外套随意脱在椅背上，靠坐在沙发里，回忆着之前并不算愉快的见面。

&esp;&esp;在拍卖会里见到桑梓，让司怀安心里很不痛快。但他心里再怎么不痛快，面上也不动声色，转身佯作倾听其他人的交谈，避开桑梓投来的目光。

&esp;&esp;一场拍卖会和晚宴下来，司怀安心不在焉，只想早点离去。

&esp;&esp;却在门外被桑梓堵了去路。

&esp;&esp;“怀安，你瘦了。”

&esp;&esp;别开视线，司怀安只觉得荒谬。

&esp;&esp;他恍然发现，自己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懂眼前的女人。

&esp;&esp;她聪慧大方，婉约迷人。

&esp;&esp;然而她的心彷如深海，司怀安已经失去了继续探索的兴趣。

&esp;&esp;侧头避开桑梓伸来的手，他漠然道：“请让一让，我的助理在楼下等我。”

&esp;&esp;桑梓在他错身后，轻咬红唇，追到电梯口：“怀安——你不爱我了吗？不管我是打电话，还是到你伦敦的公寓楼下等候……你把我们过去种种，全都忘了吗？”

&esp;&esp;司怀安脚步不停。

&esp;&esp;桑梓眼中泪光闪烁，她用力拔下指间的银环，提声喊他：“那这个呢？司怀安，你说要娶我的那些话，也不作数了是不是？”

&esp;&esp;银环在灯下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司怀安眼眸。

&esp;&esp;垂下眼帘，男人声音毫无情绪起伏：“你要留着做个纪念，或是扔了，都可以。”一个指环而已，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所谓价值，是当时他那份心意所赋予的附加值。时过境迁，看着只让他觉得很讽刺。

&esp;&esp;回来的路上，司怀安一径沉默。

&esp;&esp;车内气氛压抑，助理和司机不敢吭声。

&esp;&esp;公寓里只亮了一盏地灯，司怀安坐在沙发里，反思这段感情为什么会失败。

&esp;&esp;也许，真的是他做错了。

&esp;&esp;他不知道应该如何与心有好感的女性相处，不懂得如何体贴照顾对方的种种需要，也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在乎。

&esp;&esp;对待自己的亲人……似乎也同样笨拙。

&esp;&esp;无法将心意准确地传达给对方，所以才会造成别扭的局面，将重视的人一个接一个从身边推开，留他独自品尝懊悔的滋味。

&esp;&esp;在这个夜晚，司怀安体会到了一丝孤独。

&esp;&esp;门被轻叩了几下，司怀安结束沉思。

&esp;&esp;拉开门，司怀安眼角瞥见一抹影子快速闪进了消防通道。

&esp;&esp;门垫上摆着一个小巧的玻璃罐，罐子上贴了一张淡粉色便利条。

&esp;&esp;看着贴纸上手绘的笑脸，司怀安忍不住跟着笑了下。

&esp;&esp;“别躲了，过来。”他抬眸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朝明一湄招招手，“这是什么？”

&esp;&esp;明一湄低头磨蹭到门前，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这是我亲手腌制的草莓柠檬蜜，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esp;&esp;“……没事，有话进来说吧。”

&esp;&esp;司怀安的公寓重新亮起明亮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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