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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极力往后缩。

&esp;&esp;手的主人面纱已经摘了下来，披散着头发，转过脸来对着夏婆子微微一笑，笑得眉眼弯弯，光辉灿烂。

&esp;&esp;“元墨！”夏婆子尖声，“怎么会是你？”

&esp;&esp;“唉，原本我也不想来的。”元墨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本想着，你们一动手脚，我马上就跟师兄去逮你们。可我家阿九说，逮得了你们一次，逮不了两次，不如由我充当诱饵把你们引过来，到时候就算你们还想动什么歪脑筋，时间也来不及了。”

&esp;&esp;“你、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夏婆子声音发颤，猛地抬高音量，“你安插了人？”

&esp;&esp;元墨心说我才没那个闲心呢，更何况人是那么好使唤的吗？我哪儿来的闲钱？

&esp;&esp;这就是阿九要她答应的事了。

&esp;&esp;话说自从阿九那夜在会真楼扬名之后，红馆有生意好了很多。

&esp;&esp;许多客人想方设法要见阿九，偏偏不巧，阿九那阵子在生元墨的气，闭门不出，别说这些客人，连元墨都见不着面。

&esp;&esp;客人们三番五次都见不到人，自然很是失望，渐渐便不来了。

&esp;&esp;却有那么两三个人，即便回回都吃闭门羹，依然再接再厉永不气馁，使尽法子甚至想往后院闯，这就很不对劲了。

&esp;&esp;摆明是替会真楼打探敌情的。

&esp;&esp;元墨当然知道，夏婆子和玉菰仙已经把花魁的位置看成了自己家的，现在陡然冒出阿九这么个劲敌，她们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抢走，定然会有后招等着。

&esp;&esp;所以元墨早就拜托了叶守川，一旦有会真楼有什么异动便立即出手帮忙。

&esp;&esp;不然今夜单是巡逻镇场子，是用不着劳动叶大捕头大驾亲至的。

&esp;&esp;但阿九另有安排。

&esp;&esp;游街之前，花魁先回彩楼更衣。

&esp;&esp;但更衣的不是阿九，而是元墨。

&esp;&esp;花魁的衣裳有个名目，叫做“霞衣”，用得是最最轻盈的薄绡，层层叠叠，有如烟霞。

&esp;&esp;元墨换上之后，整个人仿佛都陷进这团烟霞里，脸颊微微发红。

&esp;&esp;不，不是害羞，是害怕。

&esp;&esp;这回不单穿了女装，还在整个京城的人们面前招摇过市……万一给红姑知道了……

&esp;&esp;当时她强烈建议换个人，比如欢姐或是腊梅，然而阿九用两个字回绝了她：“太矮。”

&esp;&esp;元墨没有做声，心里道：“不是她们太矮，是你太高了啊姐姐！”

&esp;&esp;阿九身段之修长，在女伎当中无人能出其右。云姨算是少有的高挑身材，在阿九面前都矮上一截。红馆上下也只有自己的身高勉强接近，只差半个头。

&esp;&esp;好在戴上花冠，这差距便不再显眼了。

&esp;&esp;就在穿鞋的时候元墨猛到想到一个好主意，兴高采烈地抬头：“咱们把鞋子再垫高点不就行啦？反正遮着脸，谁上都一样！”

&esp;&esp;“不一样。”阿九将花冠戴到元墨头上，理了理流苏，端详她，“正因为遮着脸，所以一双眼睛更为引人注目。整个红馆，也就你这双眼睛生得勉强还过得去。”

&esp;&esp;流苏上的珍珠沁凉，阿九的声音淡淡。比起高台上耀如白昼的灯光，房子里的光有些昏黄，元墨看到阿九的眸子里好像有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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