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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3页）

&esp;&esp;“嗯。”夜璃歌点头——夜天诤说得没错，前夜她回到碧倚楼中，辗转思索一宿，得了几条策略，想与父亲好好研讨研讨，不曾想第二日起来，满府里却寻不见夜天诤，随意走到水榭中，觉得那儿清爽，便立住了。

&esp;&esp;“去书房。”夜天诤拉起她的手儿，父女俩肩并着肩，朝偕语楼而去。

&esp;&esp;进得书房，夜天诤即着人看住房门，与夜璃歌直入内室。

&esp;&esp;“歌儿想说什么？”

&esp;&esp;“是关于《命告》的。”

&esp;&esp;一听又是这事，夜天诤整颗心都揪紧了，良久叹息一声，抬头望定夜璃歌：“歌儿，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esp;&esp;“很早。”

&esp;&esp;夜天诤唬了一大跳，重重重复道：“很早？！”

&esp;&esp;“是。”

&esp;&esp;“有多早？”

&esp;&esp;“爹爹忘记了吗？六道师傅失踪之后，您曾经带着歌儿四处寻找，还去过天语湖……”

&esp;&esp;“天语湖？”夜天诤心内一动，刹那明了，原来是天语湖！

&esp;&esp;“是，”夜璃歌微微颔首，“就是在天语湖中，歌儿看到了那段丢失的记忆，还有……六道师傅……”

&esp;&esp;“他？”夜天诤越听越是心惊，“他不是失踪了么？”

&esp;&esp;“不，”夜璃歌摇头，“我看见他被囚困在一团漆黑之中，只有一只眼睛在不停地闪着光，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却不是很清楚……”

&esp;&esp;“……被囚？”夜天诤心中愈发惊颤得厉害，六道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他自是无比清楚，以他的能耐，尚且被囚，那么夜璃歌的处境……

&esp;&esp;“歌儿！”他蓦地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夜璃歌的，口吻急切地道，“你走吧！”

&esp;&esp;“走？”夜璃歌愣了愣，“去哪里？”

&esp;&esp;“离开璃国，去北宏，去南涯，去海外，哪儿都成。”

&esp;&esp;夜璃歌的表情有一丝凝固：“爹爹这是要女儿……抛家舍国么？”

&esp;&esp;抛家，舍国，沉之又沉，重之又重的四个字。

&esp;&esp;“我不能让你落到他们手里！”夜天诤无比痛苦地低吼道。

&esp;&esp;“他们？”夜璃歌无比敏锐地抓住这个词眼，“他们是谁？”

&esp;&esp;“他们是，他们是——”夜天诤欲言又止——其实，“他们”到底是谁，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一时之间也难以形容。

&esp;&esp;“就连爹爹，也对他们无可奈何吗？”夜璃歌却没有他预料的慌乱，淡淡开口道。

&esp;&esp;夜天诤苦笑——这世间千难万难，的确难不住他夜天诤，可那些事，那些人，都是看得见的，正因为看得见，所以易把握，易操控，可若让你跟一群影子对搏，谈何容易？

&esp;&esp;“爹爹无须烦恼，”夜璃歌轻轻地道，“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世上，从来没有无懈可击的事，无懈可击的人。”

&esp;&esp;夜天诤一怔。

&esp;&esp;“歌儿，你可是琢磨到了什么？”

&esp;&esp;“其实《命告》所言，只有一事。”

&esp;&esp;“什么？”

&esp;&esp;“数年之内，天下将大统，权端归一。”

&esp;&esp;她说得如此轻松，夜天诤却一阵眼角抽搐：“……数年？多少年？权端归一，又在谁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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