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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母亲！”徐玉人先给刘氏作了一揖，又对张氏问好，“张妈妈。”

&esp;&esp;张氏忙向徐玉人挥手，示意她不要过来。刘氏正在气头上，可是万万惹不得的。谁知，徐玉人并不理会她，她越发加快了脚步。她拦住了刘氏的去路，张氏在刘氏身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esp;&esp;“母亲，这事儿都怪玉人！我与姐姐在后院戏台子边放风筝，哪知风筝线断了，就掉到前院棚廊里去了。姐姐不过是好意为我捡风筝这才遇见了王氏兄弟，姐姐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不过是礼貌了几句……都是玉人不好，若不是玉人懒惰……”

&esp;&esp;刘氏没等徐玉人把话说完，就绕过她往前走。

&esp;&esp;玉人赶紧转身去追，哪知刘氏像是脚下踩了风火轮一般，怎么样也追不上。

&esp;&esp;刘氏从阿徐身边走过时，猛然顿住了步子。

&esp;&esp;跪在地上的阿徐不知怎地，见到地上刘氏的影子的时候，突然怕的发颤。她一抬头，就望进了刘氏阴冷的眸子里，刚才想好的一万句话，一下就消失的不见踪影。

&esp;&esp;这时，徐玉人才赶来，她见到这般景象，也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扯了扯刘氏的袖子，低声说：“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esp;&esp;刘氏没有像往常一般转过来对她温柔地笑笑，而是冷笑道：“玉人，你仔细看着，她就是罪孽。她的存在就是罪。”

&esp;&esp;阿徐听着，心里突然一恸，像被连续扇了好几个耳光。

&esp;&esp;刘氏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仆妇张氏，也连忙跟上。徐玉人拉住了张氏的衣角，“张妈妈……我该怎么办……”

&esp;&esp;张氏一叹，往阿徐跪着的方向瞥一眼，“小姐，你听老身一句劝，你且先离她远一些吧。”说罢，赶忙去追刘氏去了。

&esp;&esp;躲在徐玉人身后的剪月，一边拉扯着玉人的袖子往外拖，一边劝说着：“小姐，不管怎样，咱们先回去，先回去，啊……”

&esp;&esp;剪月的声音越来越远，徐玉人也被无力的拖走。

&esp;&esp;阿徐一抬头，这空荡荡的院子里，又只剩了她一人。三月的暖阳，院里的梧桐树，院外的垂杨柳，叽叽喳喳的小家雀，都不是她的。

&esp;&esp;阿徐在夫人的院子门前跪了三天。饿了就吃是徐玉人派人送来的馒头，渴了就喝她悄悄送来的凉水。累了，就在院子里趴着，休息一会儿，又爬起来，继续跪着。

&esp;&esp;这三天里，她听到无数的嘲笑，几乎都要使耳朵长出老茧；这三天里，她受到无数的白眼，她甚至已经学会了视而不见。她甚至已经忘记了，当时受到黑白

&esp;&esp;“收拾好了没？”剪月在门外喊了一声。阿徐才慢慢从门里挪了出来。看见剪月急切的目光，阿徐才微微点头。

&esp;&esp;“你就这么点东西？”剪月望向了阿徐手里的两只布包，空落落的，像是阿徐这个人一样，瘪了的。剪月撇了撇嘴，“你这是嫁人，你想明白没有？怎么连块红布头也没有？”

&esp;&esp;阿徐拍拍其中一只布包，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算是应答。剪月冷哼，扯过其中一只布包，打头阵走了。阿徐在她身后默默跟着。她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天越发阴沉了，云积压着，黑压压的。天气却越发闷热，让人心里燥得慌。她抬头看天，讷讷地说：“第一场夏雨要来了。”

&esp;&esp;“那又怎样？”剪月嗤笑，“天要下雨，你得嫁人，你以为逃得掉吗？”

&esp;&esp;阿徐低下头来看路了。照例从后门出去，七拐八拐绕进了一个小胡同。

&esp;&esp;剪月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地说：“其实也不太远，瞧见没，就前面那家挂白布的。”

&esp;&esp;阿徐不答。

&esp;&esp;剪月又自说自话，“对了，就算不远，你也别回来……你看看你把小姐和夫人害成什么样了。”

&esp;&esp;阿徐步子一顿，恰巧停在胡同拐角处，不走了。剪月听见了背后的动静，转身看着阿徐，“怎么着，你还想回家省亲？”

&esp;&esp;阿徐低着头，剪月费了好大得劲才听清她嘴里的支支吾吾：“我娘怎么办？”

&esp;&esp;“你娘？”剪月思考了一下，“你问问你夫家愿不愿意收吧，实在不愿意，我和小姐说说，就养在徐府里，一个下人，徐府还是养得起的。”

&esp;&esp;阿徐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嘴皮子，始终还是一句没说出来。突然，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esp;&esp;“哟，这家到底是办红喜事还是白喜事啊？”这正是阿徐去洗衣服时时有见到的吴大娘的声音。

&esp;&esp;“哼。”又是熟悉的嗓音。“你还不知道？红白喜事一起办，活活守个望门寡。”

&esp;&esp;阿徐往胡同里缩了一缩，把自己的影子藏进了胡同的巷道里。

&esp;&esp;“那真是可怜了。”吴大娘又多问了一句，“是哪家的姑娘？”

&esp;&esp;周嫂子冷哼，“就是那个阿徐。我算明白了，这姑娘这么水灵怎么就在徐府里不得宠，原来啊是祸水命！真是晦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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