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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他能感到温暖的唇瓣贴上额头。

&esp;&esp;“我亲亲你，你还生气吗？”

&esp;&esp;小傻子松开手，天真无邪地偏头看他。灰扑扑的脸近在咫尺，大眼睛小嘴巴，俏生生的。

&esp;&esp;沈琛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

&esp;&esp;最终低垂下温柔又残忍的眉眼，径自将雪白的线手套一根、一根地摘下，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淌着血。

&esp;&esp;冷白色的食指抬起来拭过她的眼角，他神色凝重地，像是在为自己的领域，打下绝对烙印。

&esp;&esp;生人勿进。

&esp;&esp;犯者必死。

&esp;&esp;他给她抹开一道血痕。

&esp;&esp;一滴冰冷的血落在眼睫，眨眨，坠落。

&esp;&esp;地面渐开花渍，湿了卷烟烧尽的灰末。

&esp;&esp;沈音之左肩一沉，是他抵着她纤薄的肩。被深红色的左手匀速往下滴血，滴答，滴答。

&esp;&esp;没人说话。

&esp;&esp;滴答滴答。

&esp;&esp;薄唇里倏忽溢出一声飘渺如雾的叹息，沈音之不确定是她自己发出来的，还是从他那边。

&esp;&esp;只知道他们的气味混杂在一起。

&esp;&esp;他依靠她疗伤，反正并没有哭。

&esp;&esp;毕竟沈先生反鸦片顶天立地，沈七爷刃仇家心狠手辣。他们从未认输，他们当然从来不哭。

&esp;&esp;

&esp;&esp;半个小时后，万事尘埃落定。

&esp;&esp;沈先生附身一一合上死人的眼，以黑手帕徐徐盖上面貌。说声“过来”，而后用光裸的右手牵起她，沉稳而平静走出门去，对仆人们致歉。

&esp;&esp;“今晚是我连累你们，无论要走要留，无论想要什么赔偿都无妨。”

&esp;&esp;他才说个头，便有人神色激动地扑通跪下来，大声道：“我没处走，沈先生不要赶我走。”

&esp;&esp;苍老的花匠拄着拐杖走出来。“自打沈园建起，我就在这儿干活。要是沈先生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日后您去哪，我就在哪为您办事。”

&esp;&esp;“就是！您在哪我们在哪！”

&esp;&esp;“我不走！”

&esp;&esp;“我、我们想留下……”

&esp;&esp;三三两两的出声，有人留，有人不留。沈琛视线浅浅扫过去，将所有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esp;&esp;“这件事我会彻查，还你们个交代。”

&esp;&esp;清冷幻灭的月光里，他们并肩而立，站得脊背笔直。身后是焦黑的废墟，无辜的死者，以及仇人所给予践踏与屈辱。

&esp;&esp;沈音之扬起头，听到沈先生沉缓、有力，字字分明地说：“请大家记住，今晚沈园里有多少人，无论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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