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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第2页）

&esp;&esp;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esp;&esp;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坦头村。

&esp;&esp;坦头村：温州市永强镇坦头村，村下是安居的村民，酒，到处有之。

&esp;&esp;坦头山上，附近居民的祖辈英坟皆在其上。每年清明将至之时，异地为乡的众人都会赶回来扫墓拔草，烧香祭祖。行孝道之义，求平安之时……

&esp;&esp;是故，这一天，扬紫我此刻应该是正在爬山的路上，与家人正赶往夫家的祖坟上。

&esp;&esp;其实，人生真的很奇怪，你可以对着那些素未谋面的故去的人说上一堆堆的话，有时候却与就坐在对面的大活人，生生的能半天不言不语一声。

&esp;&esp;想来，那些不能说的秘密，也只有告诉不能说出去的人心里才会安心吧。

&esp;&esp;只是可惜的是，我向来没什么秘密好说，否则定要学着那些坐在坟前的人絮絮叨叨个半天不停，只说的日暮西沉，鬼火飘淋把自己吓得半死再离去。

&esp;&esp;其实，我还是会哀伤的。只可惜，我娘家父亲那边的祖坟却是女子不能去的。我很想念我的爷爷，他去世几年，我想念了几年……

&esp;&esp;哦忘记说声，我今天是来请假的。看我如此哀伤，你们也不忍心责骂我了。是不是……

&esp;&esp;送羽二

&esp;&esp;那样意想不到的受伤原因是春雀如何也没想到的结果，僵硬的四肢任凌乱的思绪牵引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待神智清明时抬头便看到几米外的回归窟。

&esp;&esp;回归窟，冰族族民故去时的往生地，王青姣的冰棺正安置在这里。

&esp;&esp;春雀想了想，抬脚迈了过去，身后是一串串浅浅的雪地脚印。

&esp;&esp;回归窟四周都是光滑的冰面，连着地面亦是光滑照镜可人。正中一座冰棺非常显眼，还有一身黑空衣傍身坐其旁的白羽。

&esp;&esp;“别人只知你平日跋扈不讲理，可我却知你可爱的很。总是记得初春之时天还未暖。你便早早褪去了厚衣，着上夏裙，只为博我眼前一亮。可我那时总是冷眼漠视，泼你一盆冷水。其实，青姣我的妻，你那时甚美……”

&esp;&esp;春雀挪动的步伐停了下来，她轻轻靠在门边，闭着眼听着白羽的声音缓缓传出，空洞而又温柔。

&esp;&esp;“知我习武辛苦，总是变着法儿找着借口拉我去那些上好的饭馆酒楼。虽然我一直冷着脸，可你见我吃的多，你那一脸的欢喜开心我何尝不感动。只是，有个人在我心里驻足已久，难以割舍。我想，若我不是个长情的人，你亦不会中意我。亦不会有后来种种的不善意的作为，可青姣儿，我娶了你，虽然当初并不甘心，可我却从未后悔。只是，这些你都已经不知道了……”

&esp;&esp;两行清泪默默的从春雀眼角流了下来，不由想到王青姣临死时她撒的那些谎言。此刻她知道若是白羽当时在，说不定也会如此做。其实白羽说不定早就爱上了王青姣，只是一直不清楚自己的心？且人死，一切已晚。

&esp;&esp;春雀默默的看了两眼那座冰棺，随后不作痕迹的离开回归窟，留一片单独的空间给阴阳两隔的二人。

&esp;&esp;翌日一清早，初日未出，可白雪下的冰族并不显得多么昏暗。整个冰族都还笼罩在一片安详的睡意中，除了……

&esp;&esp;红梅错开的广场道路下，两名壮汉正一前一后合力抬着一座冰棺缓缓走过来，红梅尽头春雀，华殇离，白羽并排站着，均望着冰棺里的人儿。

&esp;&esp;有时候人生真是一场华丽丽的戏子剧，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历经世间恩爱情仇，到头来，一抔黄土泪故乡。

&esp;&esp;谁能料到自己会在最好的年华里含恨而去，未来还未铺开浓墨的一笔就戛然而止。王青姣临了还是在春雀的谎言中带着希冀离去，其实现在想想她总是不大想死的，只是悲于心中道德约束，跨不过在心爱人面前的这道羞愧线罢了。

&esp;&esp;若是再给她活一次的机会，王青姣想必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拉着白羽的袖子恳求着二人能够忘记过往，欢欢喜喜和和美美的过一世吧。

&esp;&esp;或者翠花，或者秋蝉，或者秋惠娘，或者茯苓，如果给她们一次重生的机会，人生的命运是否也会有不同？

&esp;&esp;只是，有无花果，开心果独独没有如果，一如五个月后的春雀。

&esp;&esp;但，就算让春雀再选一次，其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esp;&esp;“你说，这个世界有没有投胎轮回之说？”春雀慢慢开口，说出了大半日来的第一句话。

&esp;&esp;同样也是他们几人中打破沉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