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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蔡采石一愣,眨着眼看她,不知怎么了。
&esp;&esp;无奇左边是段掌柜,右边是他们两个,她很想先把段掌柜的打发了,可看他的样子却不像是想放过自己的。
&esp;&esp;而且明日只怕也不得闲,就算推到明天也无济于事。
&esp;&esp;于是先对段掌柜示意叫他稍等,才回头对蔡采石道:“老蔡,你先跟五木回去,我有件事要跟人商议。”
&esp;&esp;“可是他是谁?”林森总觉着可疑。
&esp;&esp;无奇看出他的警觉,急中生智地:“他、他是是我家里的亲戚,不妨事的。”
&esp;&esp;蔡采石仔细打量,看那两撇小胡子实在碍眼:“真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esp;&esp;“我们家的人你哪里就都见过了,最近我还有个姑妈一家从郑州投奔来呢,你也没见过,”无奇搪塞了这句道:“总之你们先走吧,我说完了自然也回家了。”
&esp;&esp;蔡采石道:“急什么,我们跟着你一起,说完了一块儿走就行了。”
&esp;&esp;林森也道:“就是,我们也没别的事。”
&esp;&esp;无奇其实也是愿意跟他们两个一起的,不过她跟段老板商议的可不是别的,而且段老板的身份也不能给他们知道。
&esp;&esp;另一面……她一直都在段老板面前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只用了个假名字,段掌柜至今并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要是让林森蔡采石跟着,一时半晌搞不好的话,岂不都两面暴露了?
&esp;&esp;无奇不敢冒这个险,只说:“这是我家亲戚,他当然陪我一起回去了。你们先走吧,明儿再碰头。”
&esp;&esp;不由分说的,她把蔡采石跟林森推了一把,回头对段老板一摆手,两人便忙去了。
&esp;&esp;剩下蔡采石林森站在原地,蔡采石道:“有点奇怪,这真的是郝家的亲戚?”
&esp;&esp;林森也难得精明的:“开始他们招呼的时候听着不太像啊,看着不像个好人。”
&esp;&esp;蔡采石道:“那小奇就是有意瞒着我们,什么事儿他还瞒着咱们?”
&esp;&esp;林森却道:“不过他开始的时候叫小奇‘平兄弟’,可见知道他的小名,难道真的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esp;&esp;且不说他们两个原地议论,只说无奇同段老板赶紧走开数步,段老板得了宝贝似的,招手叫了一辆车,两人便跳了上去。
&esp;&esp;马车之中,段老板抖了抖袍摆,笑道:“刚才那两位是……”
&esp;&esp;“是两个朋友,”无奇道:“您可别怪我失礼。”
&esp;&esp;段老板忙摇头:“哪里哪里,别的都不打紧,要紧的是你赶紧写新的给我呀。”他眨着眼睛巴巴地看着无奇:“什么时候才有?”
&esp;&esp;无奇说道:“最近忙,所以暂时没有写新的。”
&esp;&esp;段老板脸色一白,颤声问:“没有?”
&esp;&esp;这神情跟语气,不像是没有新书,倒像是没了性命。
&esp;&esp;无奇也跟他太过夸张的语气惊到,也不敢过分让他失望,便干笑道:“呃……我会抽空写的,只不过这两天实在忙的不可开交。”
&esp;&esp;段老板的眉头凑成了一个八字,看着非常的愁眉苦脸:“平兄弟,这可不行啊,这样吧,不管你写的什么,只赶紧先给我写出来,没完的也行,我出双倍价钱怎么样?不,三倍?只要你愿意,四倍也可以!”
&esp;&esp;无奇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奇货可居”起来了,便笑道:“段掌柜,哪里就急到这份上了?”
&esp;&esp;“是啊,我是真的很急,非常的急,”段老板唉声叹气道:“平兄弟,我说的行不行?”
&esp;&esp;无奇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有个想法,只是未必可行,想说给您听听。”
&esp;&esp;“什么想法?”段老板的眼睛才透出一点光。
&esp;&esp;这会儿棋盘街得段宅到了,段老板下车请无奇入内说话。
&esp;&esp;两人落座,侍从送了茶上来,无奇说道:“我近来忙碌怕是写不了长的,但刚才您说写短的、没写完的也行,这倒是让我想起来,我前些日子起了个念头,您这儿卖的都是整书,我想着,能不能就用一张大版的纸,隔个四五天或者五六天就出一份,上面记载些皇都乃至天下发生的新闻故事,当然,我写的也可以连载其上,您说……”
&esp;&esp;她缓缓说着,边打量段老板的神情,却见他慢慢地睁大了双眼,等无奇说到最后才忙道:“平兄弟,多大的纸,怎么出法,您再细细跟我说说。”
&esp;&esp;无奇想了想,走到桌前取了一卷画轴展开,抬手上下比划了一下尺寸:“大约是这么大,上面划分为许多版块,就像是这张画一样,此处或许是花,此处或许是石,可以是时下皇都里的奇闻,也可以使高人逸士们的文墨,也可以是话本故事……”
&esp;&esp;她说着,段老板已经明白了:“你是说,这一张纸上,包罗万象,什么都有”
&esp;&esp;“不错。”
&esp;&esp;段老板如梦初醒,抬头想了半晌,喃喃道:“这的确是个绝妙的法子,但这个、需要很大的雕版……还有人力,还有、这可是首创之物,须得上报……”
&esp;&esp;无奇见他已经想到如此之远了,便没有再说话,正要翻翻桌上的书,段老板抓住她:“等等!平兄弟,你不是为了拖延新书故意又想出个新法子搪塞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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