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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待大帐里的人都走干净了，顾长平才叹了口气道：“是不是想问为何要硬着头皮去打这仗？”

&esp;&esp;“我听说了，这胡炜表面上是金州守将，听你调遣，实际却是两面派。咱们这个皇帝多疑，生怕你大军在握，这边灭了狄戎，那边掉头回去就把他从龙椅上揪下来。”顾长安低声咕哝了一句，惹得顾长平抓起手边的瓷杯就砸了过去。

&esp;&esp;顾长安闪身一躲，接住那瓷杯看他，顾长平瞪她一眼，“臭脾气给老子改改，让刘珩给你惯得没大没小，什么忌讳你说什么。”

&esp;&esp;“瞧你那熊样，”顾长安龇牙一笑，“说呗，你把咱几个手底下都弄得人手短缺，几个意思？让我死守石岭城，给你挪点时间调兵，你才调来十万人，有点磕碜。”

&esp;&esp;顾长平笑得有点贼，盯着她，“狄戎的老可汗得了重病，不日就要归西。这个祁卢狼子野心，南下攻打大齐就是个幌子而已。”

&esp;&esp;顾长安倒不意外，“我的探子虽没传来老可汗的消息，却说狄戎太子赫雷半年前就开始游说五大部落首领来反祁卢。这就有点微妙了，看来我猜的没错……可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esp;&esp;顾长平不答反道：“赫雷是老可汗十几个儿子里少有不主战的一个。他觉得狄戎现在的实力吃不下大齐，与其争个两败俱伤，不如效仿前朝互市。”

&esp;&esp;顾长安摸摸鼻子，狐疑地看着顾长平，“赫雷是不是跟你通过消息？”

&esp;&esp;顾长平靠在椅背看着她，眯起眼来，“我可什么都没说。”

&esp;&esp;“那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这脑袋可宝贝，你玩你的火，别引我这来。”顾长安瞪了他一眼，老奸巨猾。

&esp;&esp;他跟赫雷互通消息这事等于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一个弄不好他顾长平就是投敌叛国。顾长安心里隐隐闪过一丝不安，跟顾长平又聊了几句，却实在也打听不出什么，就闷头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esp;&esp;宋明远在帐前等着顾长安，眉头锁着，来回踱步，见顾长安走来，赶紧迎上去道：“都尉，听说只命咱们一万前锋迎敌？”

&esp;&esp;顾长安看他一眼，打起帐帘道：“进来再说。”

&esp;&esp;宋明远跟着顾长安上下首落座，顾长安拿起大肚茶壶沏了杯茶，灌了两口才看着他说：“你这消息倒得的快啊，是戚将军来过？”

&esp;&esp;“是那金州守将胡炜，差人来冠冕堂皇说了几句。”宋明远顺手又给顾长安满上茶，“阿达合也不是傻子，能就这么上当了？”

&esp;&esp;“阿达合当然不会上当，所以不能照着从前那么打。”

&esp;&esp;宋明远想了片刻，问道：“那都尉的意思是？”

&esp;&esp;顾长安将粗瓷杯往条案上一放，道：“轻骑突袭，激怒阿达合。”

&esp;&esp;“阿达合，倒是不难对付，可那祁卢狡猾，恐怕……”

&esp;&esp;顾长安站起来，走到地图旁看着那凹形山谷，道：“咱们后日黎明时分行动，但求快，不求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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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日时间一晃而过，顾长安和戚少杰、宋明远在营房里憋了半日，将突袭的时间与出兵的时间对了几遍，又将撤回的路线演了几回，这才作罢。

&esp;&esp;入夜前，童生将裕州来的加急信送到了顾长安手里。信封套上印着大齐叶氏的印鉴，顾长安摸着下巴想，这个叶清池胆子是真大，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消息送来了，也不怕人走漏风声到京城那人耳朵里。

&esp;&esp;结果叶清池的信就短短几行，顾长安一眼扫过去，差点气吐血。

&esp;&esp;叶清池说，京城那边的消息他得到了，确实有猫腻，但他改主意了不想跟她透露，所以拿到消息就直接找刘珩邀功去了……

&esp;&esp;顾长安冷哼一声，悻悻把那信捏成一团扔进火盆里，转身爬上卧榻为黎明前的突袭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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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狄戎大军还在熟睡中就被人抹了脖子，慌乱里抽出弯刀与营房里的黑影对上，只是那些前来偷袭的人并不恋战，得手了就迅速离去，待阿达合怒火中烧集结了手下准备追击，那群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esp;&esp;谁知还没等他喘口气，前边就来人说顾长安已率兵攻来了。

&esp;&esp;阿达合气冲脑门，把顾长安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esp;&esp;这边，顾长安与宋明远神色肃然坐于马上，宋明远看着狄戎大营的方向，道：“都尉，那祁卢好像并不在军中。”

&esp;&esp;顾长安沉吟着，“这事蹊跷，你再把前几日斥候传来的消息给我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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