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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分心（第2页）

&esp;&esp;“别过来。”夏莉重复了一次。

&esp;&esp;她已经理解了卡尔缪斯的意思。

&esp;&esp;她可以让人类文明的精粹——“魔法”，失去效力，也可以直接让一个人的“存在”凭空消失。她是孤儿，出生在那个子虚乌有的隔离区之内。也许她就是带来天启的“敌主”。

&esp;&esp;她见证了卡尔缪斯的末日预言，卡尔缪斯也见证了她的末日降临。

&esp;&esp;他们隔着时间相互注视，走过陌生的十年，彼此膜拜，互为神明，互为信徒。

&esp;&esp;“跟我回去，夏莉。”安格斯不敢再上前。

&esp;&esp;“然后呢？”她说这话的口气几乎跟卡尔缪斯一模一样。

&esp;&esp;——“你说得都对，然后呢？”

&esp;&esp;卡尔缪斯也是这样傲慢地反问他的。

&esp;&esp;“然后洗澡睡觉。”安格斯平静地回答。

&esp;&esp;夏莉微微睁大了眼睛。

&esp;&esp;“水晶球不会骗人。”安格斯看着她说，“我已经看不见关于你的一切了，夏莉，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esp;&esp;夏莉稍微犹豫了一下。

&esp;&esp;在她放松的一瞬间，安格斯上前夺过了她的撬棍，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esp;&esp;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细细端详着她。她肌肤冰冷，小腿上全是从花圃跑出来时留下的划痕，脚踝肿起来一块，应该是扭伤了。安格斯把外袍脱下来，将她裹好，然后把她抱起来。

&esp;&esp;“未来并不是不可改变的。”安格斯的声音带动她胸腔的震颤，“卡尔缪斯是个特例，他喜欢让自己预言到的事情发生，这样他就可以满足某种可悲的自我价值缺失。”

&esp;&esp;安格斯对卡尔缪斯的评价前虽未有地尖锐，夏莉怀疑他们已经谈过了，而且是不欢而散。

&esp;&esp;安格斯抱着她离开教学楼，熄灭周围的街灯，在一片黑暗中前行。

&esp;&esp;“别怕，会有办法的。”他轻声安抚夏莉，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办法”到底在哪儿。

&esp;&esp;安格斯把她带回了自己住所。

&esp;&esp;他准备好热水，解开夏莉的病号服，把她放进浴缸。

&esp;&esp;“你想喝点什么？”他在夏莉赤裸的背上盖了块热毛巾，然后把她的长发捞起来，扎在脑后。

&esp;&esp;夏莉摇头。

&esp;&esp;安格斯给她取了一罐热牛奶，夏莉捧着牛奶罐子不说话。

&esp;&esp;安格斯叹了口气，将手伸进热水里，帮她把脚上的灰尘洗净。他感觉夏莉的小腿紧绷着，整个人都处于严阵以待的状态。

&esp;&esp;“瞭望塔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

&esp;&esp;夏莉将牛奶罐子放到一边，身子靠着浴缸一点点下滑，最后整个人都沉入水中。安格斯把她托起来：“好了，我不问了，别不理我。”

&esp;&esp;“为什么都觉得末日是坏事？”夏莉沉寂很久以后突然说道。

&esp;&esp;她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安格斯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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