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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术（第2页）

&esp;&esp;锦觅点点头，眉宇间愁绪依然浓重，却也勉强向两个人露出一个笑容，“我会好好想想的。夜色已深，我也该回去了。”

&esp;&esp;见她起身，郁烈对润玉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自己心口，无声地说：“陨丹。”

&esp;&esp;润玉对他点点头，向锦觅说：“正好我有些事情要找水神仙上，便顺路送锦觅仙子回洛湘府吧。”

&esp;&esp;“哎，你们听说了吗？近来鸟族可不大太平。”

&esp;&esp;翌日清晨，彦佑神神秘秘地走进正殿，说了一下自己听到的消息。

&esp;&esp;“隐雀长老造访魔界，和魔尊一块儿吃火锅喝酒去了。”

&esp;&esp;“是吗。”

&esp;&esp;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润玉却说出了陈述句的语气，显然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esp;&esp;彦佑道：“看样子，隐雀要带着鸟族叛出天界了。”

&esp;&esp;郁烈嗤笑一声，“那他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esp;&esp;润玉道：“虽说天地六界，但能够并称的也不过天魔冥三界而已。他们搭不上冥界的路子，魔界的确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esp;&esp;邝露疑惑道：“这鸟族族长，不是穗禾公主吗？”

&esp;&esp;润玉解释道：“穗禾常年客居天界，疏远本族，论能力、资历、人望，穗禾皆不足以与隐雀比肩。如今，天后失势，这隐雀，便成为穗禾掌权的心腹大患。若说是天后授意穗禾构陷隐雀通敌，铲除异己，也未必不值得一信。”

&esp;&esp;彦佑问：“那……若真有此事呢？”

&esp;&esp;“若此事属实，这隐雀，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了。这几千年，整个翼渺州几乎沦为天帝私产，鸟族内部积怨日久。天后失势，过去掩埋的乱象如今一并发作出来，无人弹压得住。此番隐雀与魔界来往，一来必是迎合族内声音；二来，则是趁这次鸟族权力洗牌之际，拿魔界这块他山之石，向天帝施压，根天界重谈条件。”

&esp;&esp;邝露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说，天后出了事，天帝因为念旧没有动鸟族，他们不仅不收敛，还要向天界……施压？”

&esp;&esp;“能给天帝带来多大的压力，这就要看隐雀的本事了。鸟族多半会采用权力制衡策略。如今魔界声势日益壮大，是他们最好的拉拢对象。若鸟族此番真的倒戈，对天界而言，必定是重重一击。”

&esp;&esp;彦佑在一旁听着两个人一问一答，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待润玉和郁烈走了，他才忍不住小声和邝露说：“你家大殿病了一场，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esp;&esp;邝露不理他。

&esp;&esp;“那条蛇精在背后说你小话。”郁烈背着手走出殿门，懒洋洋地说。

&esp;&esp;润玉道：“我知道。不过他只是表面放纵了一点，并没有什么坏心，镜城就不要与他太过计较了。”

&esp;&esp;郁烈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并没有闲工夫与一条蛇精计较。

&esp;&esp;“其实此番鸟族的动作，于我们而言倒是有利的。”

&esp;&esp;郁烈点点头，“九州这根萝卜在天帝面前吊了许久，此事一出，也能帮他快些下定决心。”

&esp;&esp;“父帝多半会让鸟族作为先锋到九州探路，如此一来，冥界进入翼渺州也算是顺理成章。在传说当中，天门之外的九州是上古秘境，父帝必定会以此为据将计就计，隐雀以魔界施压，他便将此事说成是给予鸟族的让步。”

&esp;&esp;郁烈道：“我还真没想到那么多。不过听你一说，的确很有道理。依照天帝的谨慎，就算冥界开放了通往九州的道路，他也必然不会急匆匆地派自己的亲信前去，如此一来，鸟族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一切顺利，等鸟族回来，冥界已经在翼渺州立足，鸟族的势力会被大大削弱；如果事有不谐，鸟族就算全军覆没，于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隐雀也算胸有丘壑，他或许会看出天帝的算计。”

&esp;&esp;润玉摇摇头，“就算他看出，亦是无用。世人重利，鸟族也不例外。隐雀如今看似风光，是因为他的主张顺应了鸟族的需求；而一旦他与大部分人的利益相悖，昔日他是怎么被推上去的，也能怎么被拉下来。巨大的利益在前，谁还能看到隐藏在鲜花背后的泥沼？等到甜枣咽下去，枣核卡在嗓子里，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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