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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之礼（第2页）

&esp;&esp;那人张开双臂，一副众人臣服的模样，紧接着，笛声响起，声音苍凉悠远，传遍了整个夜雨城。

&esp;&esp;这是为了让天神知道，他的子民在向他祈愿。

&esp;&esp;笛声停后，那人又张开双臂面朝青天，周围的人纷纷下跪，由于尹溯他们站得远，跪不跪的影响不大。

&esp;&esp;接着，那人将线香插进香炉中，又自胸腔中发出一声，“祭！灵泽之恩，祈！万民之愿。”

&esp;&esp;他话一说完，所有人纷纷叩首。

&esp;&esp;这时婴隰问道:“灵泽是什么？”

&esp;&esp;尹溯道:“灵泽就是雨水，不过我奇怪的是，他们怎么祭雨呢？不怕上天怪罪吗？”

&esp;&esp;婴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esp;&esp;“祭天之礼，兼及三望，日月星，一般祭天都会连带着将日月星一起祭了，可他们却只祭雨水。”

&esp;&esp;婴隰还想再问，这时高台之人又喊道:“燔祭灵泽！”

&esp;&esp;台下一人应声点燃了一捆巨大燔柴，滚滚浓烟直上云霄，所有人皆是肃然起敬，神情肃穆。

&esp;&esp;而后蓝袍人喊道:“血祭灵泽！”

&esp;&esp;高台下的两名位少便割破自己的手掌，鲜血顺着他们手流进同一个碗里，所有人又纷纷磕头，齐声喊着一个字。至于是什么字尹溯他二人也没听懂，听着像是土话。

&esp;&esp;蓝袍人又喊道:“人祭灵泽！”

&esp;&esp;徒然间，两名少年开始舞动，手脚上的铃铛随着他们的晃动，发出悦耳的声音，可就在下一刻，他们却拿过腰间的短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一割，鲜血喷洒满地，可他们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犹豫，眼里也没有丝毫怯意。

&esp;&esp;蓝袍人又喊了一声，“魂祭灵泽！”台下的两名壮汉将少年们抱起投进燔柴中。

&esp;&esp;这时鼓声又响起了，但节奏变了，变快了也变急躁了，蓝袍人跪在高台上，道:“祭灵泽，祈民愿，吾城夜雨，万世不朽。”

&esp;&esp;祭祀过后，所有人纷纷离开，没有一人脸上带有悲伤，每个人都在欢愉和庆幸。

&esp;&esp;欢的是日后丰收，庆的是死非自己。

&esp;&esp;不稍片刻，平地上已是空无一人，而尹溯却若有所思，人祭在祭祀中是常有的事，他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他觉得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台下看客在欣赏歌舞一般，只是那两名少年挥舞的不是轻纱而是利刃。

&esp;&esp;台下看客麻木不仁，台上戏子无动于衷，一个觉得天经地义，一个觉得理所应当。

&esp;&esp;“照这样看，这里的祭祀应该都是如此，旧日习俗，根深蒂固。”婴隰拍拍尹溯的肩，示意可以走了。

&esp;&esp;夜雨城不祭黄天厚土，不祭山川水泽，反而祭雨，这样的祭祀几乎没人会做，可这样的祭祀在这座城里，却是无比正常。

&esp;&esp;两人回到客栈，却也没多想，倒头就睡，第二日，他们正坐在客堂里用午膳，这时传出孩子的哭声，只见客栈老板抱着一个小娃娃在柜桌前来回踱步，哄了好一阵，孩子才止住哭声，然而不巧的是，这时有人喊道:“小二！再来盘鱼！”

&esp;&esp;可店里只有一个小二，他已然是手忙脚乱，只是口头应了声“好嘞！”却半晌也不见鱼来。

&esp;&esp;那食客不耐烦了，大声催促道:“老板！我的鱼呢！等好久了！”

&esp;&esp;客栈老板在柜桌前，连连应道:“客官稍等，这就来这就来。”可他刚把孩子放下，那孩子又放声大哭，他急得不行，而小二也是忙得团团转。

&esp;&esp;于是他对一旁的食客道:“不好意思这位客官，能帮我抱抱小儿吗？”

&esp;&esp;吃客说好，客栈老板道谢后，风似的跑进后厨。

&esp;&esp;小孩子见被生人抱着，哭得更厉害，还对那食客拳打脚踢，哭喊着，“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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