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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是这样笑的吗？！”

&esp;&esp;又被抽了一下，她捂着脖子，被筷子压着低着头，眼里含泪，细眉微蹙，倒有了楚楚可怜之态。

&esp;&esp;女人没再同她计较，只将她的手捡起来把玩，十指尖尖，如玉笋，掌心又很绵软：“听说你抹骨牌抹得很好，双陆也打得不错。喜欢吗？”

&esp;&esp;女童眼里有光，点下头。

&esp;&esp;女人笑了一下，话里有股媚意：“你的手很漂亮，摸着也很舒服，手技练得怎样？”

&esp;&esp;女童不说话了，抿唇低了低眼。

&esp;&esp;“这可不行啊。”女人悠悠地说，“你记住，打双陆，练骨牌，还有绣那几条手绢，都是副项，白天助助兴也就罢了，夜里还得靠这双手干点主业。主业都修不好，副业就没用了。”

&esp;&esp;她将臂伸至瘦弱的女童肋下一抱，轻轻松松将她抱上塌来，脱掉鞋袜：“让我瞧瞧你的脚。”

&esp;&esp;脚丫握在掌心，也是绵软，但这脚板跟金莲儿而比差远了：“南南，你同房的几个丫头的都缠了，你什么时候缠？”

&esp;&esp;女童登时一惊，就要往后抽脚，让女人一把握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

&esp;&esp;掌心微一用力，她拼命向后挣扎，尖叫起来，那声音又尖又利，声嘶力竭，刺穿人的耳膜。

&esp;&esp;女人恼了，抽她一巴掌：“喊个什么！”

&esp;&esp;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有人来嘱咐了几句，门外有道瘦高的影子，打了补丁的灰色长褂，很寒酸。

&esp;&esp;然后她就被女人推下了榻，一脚踹到门口去：“去，有个臭道士找你。”

&esp;&esp;她踉跄了几步才走到门口，那男人瘦得可怕，长褂里空空的，留着道山羊胡子，双眼白翳，好像是个瞎子，背着个灰扑扑的包裹。她也没好到哪去，脚上一只穿着鞋，一只光脚。

&esp;&esp;道士两眼白，但好像不影响视人，拉过她的手，两袖飘然如风。

&esp;&esp;画舫甲板，是个说话的地方。她接过那双枯瘦的手上递过来的馒头，有点干，咽不下去，留在嘴里腻腻的发甜。

&esp;&esp;她猜测过了今夜，她会被赶出了画舫，或者沉在江里，这是她最后一夜，应当吃饱。

&esp;&esp;“你怎么一直低头？”道士趴在栏杆，江风吹起他的宽袖。

&esp;&esp;“脚冷不冷？”

&esp;&esp;无人回话。

&esp;&esp;“唉。”他叹一口气，“你慢点吃，我包里还有好多。”

&esp;&esp;“你是买馒头的么？”她终于回了问灵（四）

&esp;&esp;衡南醒来喝药时，就给盛君殊讲：“我梦到了师父。”

&esp;&esp;盛君殊拿勺的手一颤：“是吗？”

&esp;&esp;衡南也不太确定：“那个长得像僵尸的，应该就是师父吧？”

&esp;&esp;盛君殊严厉地把勺子往碗里一搁：“那叫清癯。”

&esp;&esp;是个温柔得百无聊赖的黄昏。

&esp;&esp;盛君殊的容忍度极高，一口一口地喂衡南喝中药，好让衡南能腾出两只手来玩手机，或抠手指发呆。

&esp;&esp;他喂得很慢，但一点也不急躁。他发现师妹一切正常的时候，他反而能静静地正常思考。

&esp;&esp;这坚定了要将师妹快点调整好的想法，哪怕是再入丹境。

&esp;&esp;衡南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抵触，只是说：“我有个要求。”

&esp;&esp;盛君殊：“你说。”

&esp;&esp;他想，哪怕她想要一个布置成粉红色party的房间，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或者让他刷卡再买一百套露肩露背的裙子当礼物，他都可以接受。

&esp;&esp;衡南专注的目光顺着他的下颌，一点点下滑。盛君殊感觉被不娴熟的锋利的刀片一路刮过，或者，这感觉像有人在他身上浇下粘稠的奶油浓汤。

&esp;&esp;“这次能不能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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