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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愤怒的情绪依然挥之不去。这份愤怒中，又夹杂了许多复杂的难以名状的东西。

&esp;&esp;对沈青岚的愧疚心疼中，多了一丝错愕和失望。对顾莞宁的厌恶不喜中，多了一些莫名的畏怯和心虚。

&esp;&esp;“如果母亲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回去了。”顾莞宁淡淡说了一句。

&esp;&esp;沈氏下意识地张口叫住了她：“等等！”

&esp;&esp;顾莞宁挑了挑眉，定定地看着她：“母亲还有什么话要说？”

&esp;&esp;是啊，今天这般争执，母女两个温情脉脉的虚假面具已经被撕破。之前一段日子的缓和，也成了笑话。

&esp;&esp;她不喜欢顾莞宁，顾莞宁其实也并不在意她这个母亲。

&esp;&esp;她们母女之间，只剩冰冷漠然的对峙。

&esp;&esp;沈氏张张嘴，似想说什么。然而，什么也没说出口。

&esp;&esp;只余下无边的沉默。

&esp;&esp;顾莞宁冷冷地看了表情僵硬的沈氏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esp;&esp;门开了，又被关上。

&esp;&esp;沈氏一个人呆呆地坐了许久。

&esp;&esp;不知怎么地，她忽然想起了顾莞宁出生时的情景。

&esp;&esp;那个时候，顾湛和太夫人俱都等在产房外，她拼命地用力生下肚里的孩子，脑海中想着的，却是无缘见面的女儿。一时间泪流满面。

&esp;&esp;当顾湛欢喜地抱着刚出生的小小婴儿来到她的面前，她假意装着虚弱不堪闭上了眼睛。孩子的哭声很响亮，在她耳边不断回响。

&esp;&esp;她有瞬间的心软，可最终，还是没有睁眼。

&esp;&esp;似乎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十几年的时光就溜走了。

&esp;&esp;顾湛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和她这个母亲离心离德针锋相对。

&esp;&esp;沈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脸决然。

&esp;&esp;……

&esp;&esp;生病

&esp;&esp;隔日清晨。

&esp;&esp;顾谨言前来荣德堂请安，却没看到沈氏的身影。

&esp;&esp;“碧玉，母亲人呢？”顾谨言皱着眉头问道。

&esp;&esp;碧玉恭敬地答道：“启禀少爷，夫人昨日出门做客，忙碌了一天，回来之后歇得晚了。大概是劳累过度又受了凉，今日早上一直没起床。郑妈妈已经打发人去请大夫了。”

&esp;&esp;顾谨言一听急了，忙说道：“我这就去看看母亲。”

&esp;&esp;碧玉应了声是，又道：“表小姐比少爷早来了一步，已经进夫人的屋子了。”

&esp;&esp;顾谨言随口问了句：“姐姐也在吗？”

&esp;&esp;碧玉略一犹豫，才应道：“二小姐今日没有来。”

&esp;&esp;什么？

&esp;&esp;顾谨言脚步一顿：“或许是姐姐今日起的迟了，所以暂时还没过来。你吩咐小丫鬟去送个口信，若是知道母亲生病，姐姐一定很着急。立刻就会来了。”

&esp;&esp;这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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