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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第2页）

&esp;&esp;屋里面就只还有另外一个人，是谁打的可想而知。

&esp;&esp;头一回，顾越择生出了些很难用词汇描述的情绪，难就难在，这种情绪很奇怪，而且他不明白，明明被打是件让人恼火的事情，他却在宁尧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

&esp;&esp;相反，还有些餍足。

&esp;&esp;宁尧就顶着那个巴掌印，声音沙哑地问：“有事？”

&esp;&esp;间歇性失忆症（17）

&esp;&esp;再然后，顾越择看向了屋内。

&esp;&esp;从炕床上光脚下来的雪郁没有注意这边，他走到桌旁，自以为不引人注目地拿起水杯，将唇瓣贴到上面。

&esp;&esp;雪郁很气，他早就困了，宁尧这人还要折腾他那么久，而且说话不算数满嘴胡话，从五分钟变到半小时，到后来自己也忘记了时间，直接说最后一次。

&esp;&esp;好几个“最后一次”。

&esp;&esp;如果不是来了人，宁尧再哄上一小会儿，就会又欺身亲上来。

&esp;&esp;坏东西……

&esp;&esp;真的脸皮厚。

&esp;&esp;雪郁在心里来来回回骂。

&esp;&esp;他眼尾洇着水汽，潮湿又漂亮，身上那件干燥衣服松松垮垮的，露出半边纤长肩颈，上面缀着花蕊似的一点又一点鲜红的圆小痕迹。

&esp;&esp;那副样子太显眼了。

&esp;&esp;不可能、也没道理会忽视。

&esp;&esp;顾越择就那样看了十几秒。

&esp;&esp;直到被宁尧打断，男人克制着低哑的喘息，大手一伸，把门缝拉窄了些，自然而然挡住窥向里面的视线：“你有什么事？周叔叫你来的吗。”

&esp;&esp;顾越择回过神，心口发沉地捏紧手里的袋子，太过用力，以至于臂膀绽开几条彰显凶悍的青筋，他应声：“是，我来送果酱。”

&esp;&esp;宁尧瞥了眼那个袋子，嘴里说着谢谢，刚要伸手接过，身后方忽然传过来一声细小的“嘶”，于是还没拿到那瓶果酱，他就转身大步走向里面。

&esp;&esp;轻皱眉问雪郁：“怎么了？”

&esp;&esp;问完，他眼皮一跳。

&esp;&esp;他看到雪郁左手捏着水杯，右手的指尖覆在唇肉上，愤而抬眼看他，气得不轻：“我让你停为什么还要继续……我都流血了……”

&esp;&esp;眉头皱得更紧，宁尧伸出手想要抬高雪郁的下巴：“哪里？我看看。”

&esp;&esp;“就在水杯上，流了很多。”雪郁侧头躲避过他的触碰，指尖点了点杯口，脸上肉眼可见的恼怒。

&esp;&esp;宁尧接过他气冲冲塞过来的水杯，低垂下眼去看，杯子是搪瓷杯，因为雪郁刚刚抿了口，杯沿有几点水迹，里面混有一些被稀释的血，总体来看是淡红色的。

&esp;&esp;看着那点血，宁尧沉默下来，紧绷的肌肉渐渐松懈。

&esp;&esp;雪郁用兴师问罪的口吻，质问罪大恶极的坏人一样：“为什么不说话？”

&esp;&esp;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有多坏。

&esp;&esp;宁尧垂着眼，嗓音混着温热的吐息，看着他不问反答：“你嘴里有没有伤口？”

&esp;&esp;听到这话，雪郁细细感知了下，不确定地：“……好像没有。”

&esp;&esp;宁尧：“嗯，我嘴里有，你刚刚咬了我好几口，可能是沾到了。”

&esp;&esp;雪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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