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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黑塔城，图书馆，地下会议厅。

&esp;&esp;今天没有任何会议要举行，可沙利耶尔一大早上就赶到了这里，他整整一天都在联系黑暗圣殿，但是斯洛毫无回应。最近活动在尘世的似乎只有门格尔、斯洛、赛门，门格尔死了，赛门满脑子肌肉，唯一比较可靠的斯洛却一直联系不上，这让沙利耶尔有点心烦。

&esp;&esp;他盯着自己的玻璃杯，那个玻璃杯里的水原本是澄澈而平静的，但很快就染上了墨汁一样的黑色，并且冒出大量气泡。晦暗的气息在感染他周围的一切，他力量中的黑暗面已经变得无法控制了。

&esp;&esp;沙利耶尔脸色一沉，将杯子砸在了地上，杯中水将地面腐蚀得坑坑洼洼的。

&esp;&esp;然后他正对面的座椅上出现了熟悉的人影。

&esp;&esp;“怎么？你也有发脾气的时候？”斯洛的神色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喜闻乐见，他总是乐于看见属于曙光的东西染上永夜的色彩。

&esp;&esp;沙利耶尔抬头，正要说什么，但是忽然就愣住了：“你头发剪了？”

&esp;&esp;“换个身份，顺手就再换个发型。”现在留着细碎中长发的斯洛依然和往日一样平静。

&esp;&esp;“唔……”沙利耶尔觉得现在不是谈发型的时候，但还是有点好奇，“你每换个身份都要换张脸吗？”

&esp;&esp;“是啊，换张不怎么引人注目的。”斯洛看着沙利耶尔的眼神有点奇怪，“你不会千百年来都用同一张脸吧，那些寿命只有一百多岁的人会被你吓死的！”

&esp;&esp;沙利耶尔含糊地说道：“这样啊……”

&esp;&esp;斯洛觉得黑暗圣殿里所有人都没什么常识，眼前这家伙也一样，他叹了口气：“最好别干这种事，尤其是在你长得很有辨识度的情况下。”

&esp;&esp;“我找你不是为了说这个的。”沙利耶尔正了正脸色，“是很要紧的事情。”

&esp;&esp;“当然是很要紧的事情，我这里有一整个圣殿的事物要处理，而你则要指挥最下之窖从至少三个魔导军团手里完美脱身。”斯洛冷淡地看着他，“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摔个杯子给我看或者问我头发在哪儿剪的，那我一定会杀了你。”

&esp;&esp;“你不用杀我，这件事儿确实很重要。”沙利耶尔神色郑重，“我的本体，最近看见了两个灵魂。”

&esp;&esp;“……”

&esp;&esp;斯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摆了摆手：“你没病吧，或者说你出门前今天吃药了吗？你的本体在地狱，就算看见两万个灵魂也是正常情况。”

&esp;&esp;“不不不，这个不是关键。”为了防止误会，沙利耶尔把语速加快了，“我看见的是现在的灵魂，现在的！”

&esp;&esp;斯洛稍微有点没理解他的意思，他点头：“所以……？”

&esp;&esp;沙利耶尔忽然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然后站起来冲到斯洛身边，暴躁地看着他说道：“你没懂吗？我看守的是最下之窖门！地狱的神谕

&esp;&esp;清晨，安默拉的窗户被敲响了。

&esp;&esp;“熊人长老想要问你点事情……”

&esp;&esp;杰拉尔德直接推开了窗户，然后把头伸进来，安默拉从被子里扔出来一个巨大的石板：“关上！你知道什么叫私人空间吗？”

&esp;&esp;杰拉尔德迅速关上了窗户，可那个石板直接砸穿木头窗甩到他脸上。

&esp;&esp;他拿着那个石板敲了敲门：“我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esp;&esp;安默拉从被子里爬出来，披上宽大的兽皮衣，然后打开门，阴沉地看着杰拉尔德：“下次我会在窗上装刀片的，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esp;&esp;杰拉尔德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好的，在此之前，你可以听听熊人长老的问题吗？”

&esp;&esp;“说。”

&esp;&esp;杰拉尔德耸肩：“正如你所预料的，他想知道人类什么时候会进攻。”

&esp;&esp;“告诉他，如果他同意人类提出的一切条约，那么人类永远不会选择进攻。”

&esp;&esp;安默拉想要把门关上，但是杰拉尔德从门缝里挤进来了，他卡住安默拉的去路，然后郑重地说道：“可关键是兽人部落不打算听凭人类摆布，他们情愿打起来。”

&esp;&esp;“可人类不想打起来！”安默拉回过头，从他手里夺回那块石板，然后重重地放在了旁边的书桌上。

&esp;&esp;她抬头看着杰拉尔德，用极快的语速说道：“你以为战争对三大帝国就没消耗了吗？如果北方真的全面开战，那么对于圣兰斯卡特而言就意味着它需要面临国内战争和国外战争两重消耗，对于普朗曼而言就意味着皇帝陛下又要开始苦恼如何平衡贵族手里的军事力量了，对于神圣奥兰帝国而言就意味着他们要把大把的时间精力花在打仗上，而无法抽空抵抗来自黑暗圣殿的信仰侵蚀。”

&esp;&esp;杰拉尔德愣了会儿：“你多大了？”

&esp;&esp;“马上十四，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安默拉把椅子抽出来，坐下，然后说道，“人类，准确一点说是三大帝国，他们不想开启非必要的战争。如果让他们误以为自己之前的空袭起到了威慑性作用，那么兽人部落就是安全的。”

&esp;&esp;“而让他们误以为自己之前的空袭起到了威慑性作用的方法就是……签订那些条约？”杰拉尔德直接坐在她面前的地板上，他把两条长腿收好，然后问道，“你真的十四吗？从身材上看比这个年龄要小，但是从……”

&esp;&esp;安默拉把脚踩在了他的脸上，杰拉尔德瞬间安静下来：“骑士学院有教过你永远不要跟女士讨论年龄吗？”

&esp;&esp;杰拉尔德摇头。

&esp;&esp;安默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说：“那好，我现在教你了，希望你能在我们今后的相处中完美地规避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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