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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算账（第5页）

&esp;&esp;顾寒生来时，还带着十月里的瑟瑟寒风。

&esp;&esp;他比阮芸芸上次见到他还要令人沉迷，整个人气质没变，但到底某些地方显得有些不同了。

&esp;&esp;至于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阮芸芸私心里把这份变化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这里。

&esp;&esp;几乎他刚一落座，侍者就端着餐上来，阮芸芸笑得灿烂，“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所以唐突地先给你点了餐，”说完她看着他，“我想，点牛排总不会出错的。”

&esp;&esp;自然不会出错，因为顾寒生根本就没打算吃。

&esp;&esp;他点头，却没有半分拿起餐具的想法。

&esp;&esp;阮芸芸有些尴尬，看着他，“怎么了？”

&esp;&esp;“阮小姐，今晚之后，有关我和你的一些风言风语，到此为止。”

&esp;&esp;他说这话的同时，看了眼腕表，阮芸芸嘴角的笑僵硬在脸上，手中刀叉“嘭”地一声落在餐盘上，发出突兀的响声，如擂鼓，撞在她心上。

&esp;&esp;她怔怔地张唇，“我……你……为什么突然……”

&esp;&esp;说着，女人眼中竟泛起泪光，却被她极力克制着。

&esp;&esp;顾寒生没什么触动，言语亦没什么情绪，“从来没有过，何来突然？”

&esp;&esp;“我以为我于你来讲，至少是……特别的。”

&esp;&esp;顾寒生起身，他落座时甚至连外套都没脱，这会儿倒是干净轻松，他说，“特别？什么算特别？你敢当着我的面剪我的衬衫么？”

&esp;&esp;阮芸芸一脸茫然又可怜，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追着他的脚步往外走了。

&esp;&esp;虞城十月里的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

&esp;&esp;外面风大，将树叶吹得猎猎作响。

&esp;&esp;她还穿着露臂膀的短裙，浅口高跟鞋，到门口时，堪堪追上顾寒生。

&esp;&esp;“顾先生……”阮芸芸站在露天草坪上，抱着双臂，叫住顾寒生。

&esp;&esp;男人微微一顿，转过来身来，脸上没有丝毫温度，看着她。

&esp;&esp;阮芸芸一步步走来，仰头看着他，“……那我们的合作也终止了，是吗？”

&esp;&esp;“我是商人，唯利是图才是商人。懂了么？”

&esp;&esp;他站定，身形高大修长，带着高位者惯有的恣意跟沉稳，上一句话已经结束，他又淡淡地补充，“另外，不少有心人都知道，顾某不喜西餐。”

&esp;&esp;顾寒生说完，转身就走了，风将他的大衣一角掀起，背影落拓冷漠、决绝。

&esp;&esp;很明显，他压根不在意她，而她也并非有心人。

&esp;&esp;可他仍旧任由绯闻传了一个多月，不是么？

&esp;&esp;只是后来阮芸芸彻底死了心，也彻底明白。

&esp;&esp;他心底原来从未有过涟漪，她仍旧是顾氏的代言人，靠着自己的名气跟之前积累起来的热度，为顾氏带来了不少利益，也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步。

&esp;&esp;那句‘唯利是图才是商人’，让阮芸芸多次夜里辗转反侧，或是梦魇醒来，在漆黑的房间里突然顿悟，他若有丝毫感情倾注在她身上，又怎么可能让她继续若无其事地当顾氏的代言人。

&esp;&esp;罢了。

&esp;&esp;但是，短短一天时间，是怎么从‘好事将近’变成‘若无其事’？

&esp;&esp;季沉跟时倾还有至臻集团前台可能能猜出一二。

&esp;&esp;凉纾提着衬衫到顾氏集团找顾寒生，被前台拒绝，还因“衬衫”二字被眼神嘲讽了一波。

&esp;&esp;她也不恼，只挑着眉，有些轻佻，“你还不信是么？”

&esp;&esp;一边说，一边拨开袋子给她看。

&esp;&esp;关注顾寒生的人几乎都知道，这算是最不起眼但是又心照不宣的一件事。

&esp;&esp;顾寒生穿的手工高定衬衫，不管什么颜色，袖口的位置必定绣着一朵暗紫的鸢尾，不张扬，这已然成了他的一个标签。

&esp;&esp;顾氏本公司内，大抵没人不知道这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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