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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陆少爷，不饿吗？”顾染突然开了口，打断了空气中所有横穿的情绪。

&esp;&esp;陆司野轻声笑了一下，转身和顾染并排靠上墙，气息间仿佛还有酒气香甜，勾起的唇角没有放下，但是顾染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便是放了她。

&esp;&esp;她挑眉耸肩，转身走向了灶台。

&esp;&esp;几个简单的小菜，有荤有素有海鲜，还有红酒和故事。

&esp;&esp;大概是因为心情好，菜里的味道也多了几分香甜，陆司野伸筷子的动作越来越频繁。

&esp;&esp;顾染伸手将酒给漫上了，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着，透过冷冽的酒光便可以看见陆司野眼底渐渐晃动起来的情绪，复杂到难以言说，比酒香更加浓烈，也更加冷冽。

&esp;&esp;“这一杯，敬百盛。”顾染笑了笑，扬起酒杯，对着楼下的花园。

&esp;&esp;她将菜都端到了阳台，有灯光，有蝉鸣，月光刚好拖曳在墙角一隅，照得不远处的小树林更显郁郁葱葱。

&esp;&esp;陆司野的筷子稍稍一停，抬眼看了看她，随后竟然也伸手拿了杯子，在她的杯沿上轻轻一碰。

&esp;&esp;顾染的唇角没有放下，反而加深，“敬它的即将到来的崛起和繁荣。”

&esp;&esp;陆司野脸上都笑意突然开始绽放，在月光下一点一点蔓延，整张没有瑕疵的脸更显精致抓人，顾染有一瞬间也移不开目光，定了定神。

&esp;&esp;“这么自信？”他杯子一扬，一杯酒下肚。

&esp;&esp;顾染也抬手一扬，同样是一口饮尽：“首先有自信，然后才有的成功。古往今来不都是这样？不过……我们这样喝红酒，爱酒的人看见恐怕要心疼。”

&esp;&esp;陆司野不答，目光倒是因为那句自信和成功的言论而闪了闪，随即继续低头夹菜。

&esp;&esp;顾染再一次满上一杯，开口道：“第二杯，敬我自己。”

&esp;&esp;陆司野夹菜的动作没有变动，依旧是一口一口吃着。

&esp;&esp;顾染的表情却突然变了变，苍凉爬上眼角，悲戚漫上眉梢，语调虽然没变，但是笑容里多了几分感慨和无奈：“敬我的被迫成长，敬我的幸运，我的仇恨。”

&esp;&esp;成长，幸运，和仇恨。

&esp;&esp;陆司野彻底停了筷子，迎着月光清晰看见了顾染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连他都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恍若隔世，似乎是怀念，又似乎是追悼某些逝去的东西，仿佛这几秒钟之间，一辈子的光华就在那张脸上迅速掠过，走马灯般最终归于平静。

&esp;&esp;隔世——他突然想到这个词。

&esp;&esp;顾染一笑，嘴角一抿，表情重新归于沉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影。

&esp;&esp;“第三杯。”她哑然开口，突然将杯沿转向了陆司野，轻轻一碰，低声道：“敬你。”

&esp;&esp;叮。清脆的杯沿碰撞声和她言语之间的轻灵的谢意交织在一起，气氛突然轻松起来。

&esp;&esp;陆司野眯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想看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esp;&esp;然而两杯酒下肚，顾染已经有了些许醉意，说出的话里也显然染上了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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