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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林妈（第2页）

&esp;&esp;松江提着拳头，却无处发泄，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平息了狂躁，带上斗笠，去了车马房，他是假装送柴人进的王府，自然还得赶着柴车出去。

&esp;&esp;……

&esp;&esp;尽管花无尽的信不是灵丹妙药，但洛小鱼还是镇定许多。

&esp;&esp;他为人子，但同时也为人父，为人夫。

&esp;&esp;他自信可以兼顾，就一定要有冷静作为前提。

&esp;&esp;天是阴天，云层极厚，像是要下雪。

&esp;&esp;花园里到处都是落叶，柳树上光秃秃的枝条在西北风中摇摆着，像一条条缓慢抽打下来的鞭子，嗖嗖的呼啸声在耳边掠过，每一条都像抽在心上。

&esp;&esp;沿着一条新开辟出来的小径走上两盏茶的功夫，洛小鱼在桃江的指引下进了花园北面的一座两进大院子。

&esp;&esp;进大门，过影壁，穿过精致的垂花门，经过回廊进入正房明间。

&esp;&esp;林妈妈正跪在冰冷的砖地上，冻得面色铁青。

&esp;&esp;林家一家一直被关着，久不见天日，大概遭受不少虐待。林妈妈满头白发，瘦得皮包骨头。不过四十出头，脸上已经满是皱纹，一双眼深陷进去，像两只黑窟窿。褐色的如同抹布一样的粗布衣裳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衬得她老态毕现。

&esp;&esp;洛小鱼一步一步地走进屋子里，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林妈妈大概已经被他碎尸万段。

&esp;&esp;林妈妈木木地看着他的皮靴，一直目送他坐在那把乌木太师椅上。

&esp;&esp;她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道：“老奴可以告诉王爷一切，只要王爷放了老奴的家人。”

&esp;&esp;洛小鱼冷笑，“你不说，本王就把他们拉过来，在你面前一个个杀掉。说吧，本王不想听废话和假话，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有。”结果已知，他推断林妈妈知道的不多。

&esp;&esp;林妈妈又磕了个头，语气平平，甚至有些干巴巴地说道：“于王妃是皇后娘娘杀的，也可以说，是皇上纵容皇后娘娘杀的。老奴是帮凶，死有余辜，是老奴把皇后娘娘送给于王妃的毒药和话带过去的，于王妃听了老奴转述的皇后娘娘的话，便要了毒药，自尽了。请王爷赐老奴死罪！”这番话她大概在心里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遍，所以说得极为流利。

&esp;&esp;洛小鱼突然抖了一下，感觉有些冷，接过桃江递过来的一个手炉，抱在怀里，追问：“凤卿卿给我母亲带了什么话？”

&esp;&esp;林妈妈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不死，小鱼儿就会死，你怎么选？”她盯紧了洛小鱼的脸，于王妃也算是为了他而死呢，她一家遭了这么罪，福王始终是她最大的对头，他越伤心她就越觉得心里舒坦。

&esp;&esp;洛小鱼点点头，露出一抹苦笑，道，“原来是这样。”母亲糊涂，那不是与虎谋皮吗？

&esp;&esp;听照顾他的老太监说，他在四岁左右时遇过几次险，而且都是人为的。

&esp;&esp;是以，皇祖父把他放到身边带了一阵子，他们夫妻再不好伸手，这才消停了一些，后来南耀老皇帝派了暗卫来，他们想做什么就更难了。

&esp;&esp;他能活到现在，与母亲的牺牲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没有人性的人，又岂会信守承诺？

&esp;&esp;“为何要打发黄妈妈出去？她事先知道你们要动手吗？”

&esp;&esp;“黄妈妈不知道，但应该猜到了，所以一开始拼死不走，但皇后娘娘知道她缺钱，给了三万两银票，并以她一家性命相逼，想了三天，她才答应，应付南耀的事由她来做。”

&esp;&esp;“我母亲当时已经病重，为何还急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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