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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第2页）

&esp;&esp;一个月下来，他练的最好的，也就是扎马步。只要蹲下就能八风不动，稳当得都快赶上家门口那两座石狮子了。

&esp;&esp;果然还是自家师兄靠谱，顾飞卿很真诚地点了下头，“卿儿谨记师兄教诲。”

&esp;&esp;戚北落心头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这就谨记了？凭什么？

&esp;&esp;“卿儿打从入门起，就一直随孤一道修习，做事要有始有终，日后他的事，自有孤安排，不劳表兄操心。”

&esp;&esp;裴行知扬了扬眉稍，乜斜狐狸眼玩味地看他，“殿下这声表兄，在下可担当不起。若真要论起辈分，殿下曾在恩师门下聆听过几堂课，慈儿也曾给恩师奉过茶，大家便是同门。不如”

&esp;&esp;眼角泪痣似是一闪，笑意愈渐深远，“不如殿下也随卿儿，唤我师兄，如何？”

&esp;&esp;顾慈倒吸口凉气。

&esp;&esp;这才刚和平了多久，怎的又吵起来了？三岁孩童也没这么难伺候的，难不成是属枪|药的？

&esp;&esp;她赶紧过去要劝，戚北落却半点不见恼，双手环抱胸前，“表兄糊涂了？卿儿唤孤作师父，又唤表兄为师兄，那孤算怎的也算表兄的半个师父，表兄是不是该唤我一声父亲？毕竟”

&esp;&esp;他些些昂起下颌，笑如三月春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三岁小孩吵架实况。

&esp;&esp;大表哥：我是你师兄。

&esp;&esp;大萝北：我是你爸爸！

&esp;&esp;

&esp;&esp;顾慈瞠目结舌，这厮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怎的还想给人当爹了？

&esp;&esp;赶在局势彻底失控之前，她赶紧将戚北落拉走，再待下去，没得把这好不容易搬来的救兵，又给气跑咯。

&esp;&esp;黄昏时分，奚鹤卿亲自护送顾蘅入东宫，并留在这陪她最后一晚。

&esp;&esp;顾慈早早命人将北慈宫内的北跨院打扫出来，那里坐北朝南，光照充足，离自己的住所仅一墙之隔，姊妹间也好有个照应。

&esp;&esp;日暮西斜，大家坐在一块用膳，一则为裴行知接风洗尘，二则祝戚北落和奚鹤卿此行一帆风顺。

&esp;&esp;自姑苏一别，他们已有大半年没聚过，照理应当红火绿蚁酒，好好欢聚一番，奈何中间隔了这么层离愁别绪，酒还未过三巡，便都草草散去。

&esp;&esp;点点灯火晕染在各自窗前，每一扇窗都有自己的无奈。

&esp;&esp;一夜无眠，翌日一早，天际扯起鱼肚白，云雾低垂，日头悬于山岚间，打眼瞧去，好似玉米面烙出的饼子。

&esp;&esp;宣和帝便亲临西郊昭云台，点齐兵将，歃血祭旗。

&esp;&esp;顾慈和顾蘅候在静室内，裴行知和顾飞卿则立在门口，眯眼遥望。

&esp;&esp;仪式过后有短暂的告别时间，戚北落和奚鹤卿并肩走来，铠甲铿铿，踩得脚底沙石咯吱作响。金芒清晰地勾勒出他们的身影，挺拔若松，经冬不倒，遇雪更凌。

&esp;&esp;姐妹俩一道从座椅上站起，赶至门口，指头绞着帕子，心头无端生出种空寂感。

&esp;&esp;顾家曾有意撮合裴行知和顾蘅的事，一直是奚鹤卿的心结，即便到了如今，他和顾蘅已然修成正果，他依旧没法彻底释怀。

&esp;&esp;眼下见二人恰好并肩而立，他腔子里的血顿时一热，两三步冲过来，隔在他们中间，戒备地斜睨着裴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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