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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这会儿一停顿下来，再加上被黑暗包裹着的极致的宁静，两人只能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和砸在窗户上稀稀拉拉的雨打玻璃声。

&esp;&esp;周怀净拉回方才的话题：“陆抑，为什么你不要爸爸？”

&esp;&esp;陆抑的手指一直在探索一个能够安稳妥帖放置的地方，最后找到了周怀净胸口前的衣服，双手揪皱了衣衫。此时若换个人来问，只会得到他困兽似的戒备的反击，但周怀净身上有让他想要安眠的安全感，于是他像个终于有人为自己找场子控诉别人罪行的孩子，嗅着周怀净身上的味道，阴森森咬牙说：“爸爸是个坏人。”

&esp;&esp;周怀净反驳：“但不是所有的爸爸都是坏人。”

&esp;&esp;陆小鸟眨了一下浓黑的睫毛，固执地受教一般加上定语斩钉截铁道：“所有爸爸都是坏人。”

&esp;&esp;周怀净不高兴，他的爸爸不是坏人，陆粑粑更不是坏人。“陆抑，你太不听话了。”

&esp;&esp;被斥责的陆抑在黑暗中睁大了凤眼，若现在有光，周怀净便能看到他眸中的委屈以及水润的盈盈泪光。

&esp;&esp;周怀净鼓着嘴，说：“你不信，以后我给你当爸爸，你看我是不是坏人？”

&esp;&esp;陆小鸟呆在那儿，想不通爸爸也是可以随便当的。

&esp;&esp;周怀净准确地挑起他的下巴，隔着空气和他鼻息交融：“陆抑，快叫爸爸。”

&esp;&esp;陆小鸟放弃思考，温暖的熟悉气息裹在每一次呼吸里，沁到他的血液中。

&esp;&esp;“爸爸。”一把低音炮装了一把嫩，华丽的音调硬生生转为脆生生的稚气。

&esp;&esp;周怀净手指摸着陆抑的板寸，露出小小的酒窝，甜得能醉人，笑眯眯地点点头：“嗯！儿子！”

&esp;&esp;回忆杀

&esp;&esp;我要成为爸爸的爸爸，如果实现了，就请菩萨吃虾。

&esp;&esp;周怀净心中记下一笔账：还欠菩萨一顿虾。

&esp;&esp;喜欢陆爸爸，也喜欢陆宝宝。周怀净意志摇摆两下，当陆抑攀着他的脖颈蹭了蹭，立马朝后者缴械投降。

&esp;&esp;爸爸好，爸爸妙，爸爸怀里抱宝宝。

&esp;&esp;当爸爸真好，他喜欢当爸爸。

&esp;&esp;

&esp;&esp;周怀净：今天喜当爹。

&esp;&esp;周怀净第一次尝试给人当爹的滋味，摩拳擦掌想要找点儿存在感。

&esp;&esp;见陆抑害怕光，周怀净安抚好他，揉着酸疼的腰跑回房间找了眼罩，又回来给陆抑戴上。隔着眼罩摸着眼睛的位置，周怀净心中一动，忍不住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

&esp;&esp;拉着陆抑的手从出了书房回房，周怀净禁不住想到以前。黑暗的滋味不好受，可是只要有陆抑在，他就不会担心害怕。周怀净将畏畏缩缩的陆抑安置在床边，立在光中俯视着陆抑。陆抑一触到柔软的床，手指抓紧了床单，周围的空旷让他无所适从，于是缩着身体探摸着寻找一个狭窄的角落好钻进去。

&esp;&esp;周怀净捏着他冒着青茬的下巴，拇指刮了刮粗糙的胡子，舔舔唇亲了口陆抑的嘴唇，柔软相触，陆抑眼罩下的眼睛惊惶地意图睁开，却被黑暗束缚着无法看清轻薄他的狂狼之徒。

&esp;&esp;“宝宝乖，爸爸现在去给你放洗澡水。”陆抑特别喜欢捏他的耳朵，周怀净想了想，也捏了下他的耳朵才离开，留下一只巨大的仓皇不安的“小兽”独自坐在床上。

&esp;&esp;周怀净趿拉着拖鞋，翻箱倒柜给陆抑找了内裤好睡衣，浴室里的热水放了一缸，水温正好。一边收拾，一边用眼神关注着陆抑的动向。

&esp;&esp;不知陆抑现在是几岁，身上看不到丝毫未来的影子，若是缩水到孩童时期，只会是个孱弱无助的苍白孩子，身上时时刻刻笼罩着孤独脆弱。

&esp;&esp;比起让他惊惧惶然的光明，他在黑暗中反而更加安然适应。可和绝对的空寂漆黑不同，模糊记忆之中的黑，没有某个人穿着拖鞋到处乱跑还翻弄箱子衣柜的声音。

&esp;&esp;这黑暗意外的……热闹？

&esp;&esp;周怀净放好水，把衣物都放到浴室的衣物架子上，然后跑回来。

&esp;&esp;“好了，陆抑，爸爸带你去洗澡。”他说着，模仿以前陆抑送他洗澡的场景，弯下腰就要把陆抑抱起来。

&esp;&esp;一只手穿过陆抑的腿弯，另一只手绕过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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