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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3页）

&esp;&esp;原来每一步都这么合拍，每一句话都能心照不宣，是那么得让人开心。

&esp;&esp;他不能松手，也不能忍受她离开自己。

&esp;&esp;那种被迫失去的无奈的痛苦好似在多年后再一次翻腾上来，那一张张模糊的脸再一次清晰起来。

&esp;&esp;原来自始至终他都始终在失去，失去所有的一切。

&esp;&esp;他的外祖父，他的母后，他的猫，他的朋友，他的仆人，只要他拥有，到最后都会失去。

&esp;&esp;“殿下打算与我打感情牌？”路杳杳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sp;&esp;温归远一僵，牙关紧咬，才没有失态。

&esp;&esp;“若是我不答应呢。”路杳杳侧首，盯着身侧之人的脸颊，反问，“殿下又该如何？”

&esp;&esp;“我也不知道。”

&esp;&esp;他失魂落魄地说着，那簇火苗在秋风中逐渐微弱，倾天而下的风刀霜剑落在心尖，扎得他浑身是血，痛不欲生。

&esp;&esp;“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喃喃自语。

&esp;&esp;他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混乱而慌张。

&esp;&esp;“我会做花灯。”

&esp;&esp;“我给你读话本。”

&esp;&esp;“我陪你去室韦看花。”

&esp;&esp;“……这辈子我只要你。”

&esp;&esp;他声音沙哑低沉，痛苦而卑微：“只要你不要走，好不好。”

&esp;&esp;日光终于落下，百花园中最后的一点光亮彻底消失在两人面前，无人点灯的花园寂寥而空旷，回荡着沁骨的秋风，吹得两人脸颊发白。

&esp;&esp;“若是我执意要走呢？”路杳杳从他怀中退出，隔着漫天黑暗，只能看到一双浅色的湖泊眸子泛着红意，可又带出一点无情的冷漠。

&esp;&esp;路杳杳背靠路家，路家是大昇肱骨，是圣人心腹，是朝堂上的中流砥柱，她若是真的要离开，他根本无力阻止。

&esp;&esp;温归远沉默地看着她。

&esp;&esp;漆黑的眸子好似黑珠入夜，没有被黑夜掩盖，反而泛出一点深邃幽深的光来。

&esp;&esp;他眼底突然露出一点挣扎痛苦，随即被狰狞强势所掩盖，狠狠逼近她，瞪着她：“我不会让你走的。”

&esp;&esp;他像是一把刀在黑暗中突然开窍，露出血腥的锋芒，带着绝望而锐利的最后反击，把人紧紧抱在怀中，似要融进血脉中。

&esp;&esp;“杳杳哪里都不许去。”

&esp;&esp;他凶恶冰冷地说着。

&esp;&esp;路杳杳疼得直皱眉，伸手搭在他紧绷的肩膀上，却发现手底下是肌肉在微微颤抖。

&esp;&esp;她倏地失神。

&esp;&esp;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只被溺死的猫。

&esp;&esp;年幼的殿下是不是也曾这样不愿松手。

&esp;&esp;她突然笑了一声，在黑暗中缓缓伸手，抱住面前颤抖的人。

&esp;&esp;“那殿下做好这辈子都留在长安的准备了吗？”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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