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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木头做的鸟居然不需要任何外物，摆弄几下就能飞！

&esp;&esp;虽然据梁守所说，飞天木鹞放飞后就不能控制，比不上现代的遥控飞机之类的，但这是在没有电力的古代！且看学子们的反应和相里渠所言，这飞天木鹞并不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只是新奇一些而已，不然周家兄妹的盲琴泼墨双手书哪怕再精彩，恐怕也盖不过飞天木鹞的风头。

&esp;&esp;这样超乎襄荷理解之外的东西，自然让她好奇不已，恨不得立刻拿到一只飞天木鹞，拆开来看看它究竟是怎么飞的。

&esp;&esp;所以谢兰衣一问，她便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esp;&esp;“可惜，席间便听到有人说，那飞天木鹞只能用一次，力竭坠落后就散了。而且制作起来也不容易，那位墨院的学长研制三年也只得了两只，现在都已经坠毁，还不知道下一只再制出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襄荷很是遗憾地道。

&esp;&esp;“嗯。”谢兰衣却只轻轻点头。

&esp;&esp;襄荷也不在意，又继续说起席间的事来，很快便说道周家三兄妹。

&esp;&esp;说起盲琴，她又迟疑起来，看着谢兰衣，有些小心地问道：“你……会弹琴么？”

&esp;&esp;谢兰衣微微侧首，冬日稀薄的日光照在他如玉的脸颊上，真如玉一般微微透明：“会，也不会。”

&esp;&esp;襄荷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esp;&esp;谢兰衣又继续道：“我只会一曲。”

&esp;&esp;襄荷下意识接道：“哪一曲？”

&esp;&esp;“《猗兰操》”

&esp;&esp;他轻声道。

&esp;&esp;☆、03

&esp;&esp;书院虽有教授琴艺的课，但对农院学子来说并不是必须，襄荷只去了几次，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学琴的天赋便再没有去过。因此襄荷对琴曲所知也甚少，就像今日宴上周清芷弹的那曲《鸥鹭忘机》，她之前便连听也未听过。

&esp;&esp;但是，《猗兰操》一曲，她却恰巧是知道的。

&esp;&esp;原因无他，教授琴艺的那位山长入的是儒家门，而《猗兰操》，却相传是孔夫子所作，襄荷去上的，皇子们笔记口诵数十遍才能熟记，我却只须看一遍。太傅当着众皇子的面夸我天资聪颖，过目不忘。那日我高兴地告诉母亲太傅夸我了，母亲却抱着我哭了半宿。”

&esp;&esp;“父亲知道了却很高兴，他让人拿他的琴，一边弹，一边唱。”

&esp;&esp;“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他忽地唱了一句，语调轻柔婉转，但经由他残破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却沙哑刺耳地不忍卒听。

&esp;&esp;襄荷怔愣地抬头。

&esp;&esp;他却不唱了，皱眉道：“太难听了。”

&esp;&esp;襄荷摇摇头，明知他看不见却还是拼命摇头：“我想听，你唱给我听，好不好？”

&esp;&esp;他愣了下，随即轻笑：“好。”

&esp;&esp;他一手握住她的手掌，一手轻轻在轮椅侧栏上打着拍子，轻声唱道：

&esp;&esp;“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esp;&esp;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esp;&esp;……

&esp;&esp;荠麦之茂，荠麦有之。

&esp;&esp;君子之伤，君子之守。

&esp;&esp;……”

&esp;&esp;沙哑的声音在书房响起，仿佛冬日的第一场寒风，冰寒只逼人面，若不小心，便会被那风里的刀刃划破未经风霜的脸颊。直到唱完，那余音似乎仍在耳边环绕，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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