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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这一回，她无论是哭是闹，已经没有了肯为她捧场的“好心观众”。

&esp;&esp;一场闹剧结束，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他们的故事只能作为其他人的休闲调剂，事不关己又无关紧要。走廊恢复如初。

&esp;&esp;久路目送那女人的身影消失，侧头望向窗外，阳光明晃晃，枯枝从冬天的寒冷里缓过来，满世界都弥漫着积雪融化的味道。

&esp;&esp;她又坐了会儿才起身进屋。

&esp;&esp;意外的是，马莲不知何时从昏睡中醒来，睁着眼，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esp;&esp;久路稍微愣了下，站片刻，拉过一把凳子坐在病床边。

&esp;&esp;她不明白，原本健康硬朗的一个人，怎么会被病魔折磨成这副样子。马莲脸色黑黄，瘦成皮包骨，连呼吸都是有气无力。

&esp;&esp;“马奶奶？”她轻声叫。

&esp;&esp;马莲没反应。

&esp;&esp;李久路后来没有再说一句话，因为几分钟以后，她闭上眼，再次昏睡了过去。

&esp;&esp;下午一点钟，她从医院出来，走着回去，到家已经半个小时以后。

&esp;&esp;天气暖了，院里老人们的活动场所从室内移到了外面。久路一眼瞧见姜怀生，他站在角落的凉亭里，望着墙头那几根枯树枝出神，没有参加集体活动，背影挺孤单。

&esp;&esp;李久路悄悄走过去，拍了拍他：“姜爷爷，您看什么呢？”

&esp;&esp;姜怀生背着手，缓慢回头：“我看看叶子长出来没有。”

&esp;&esp;“怎么会，还得过一阵儿呢。”她迈上台阶，走到他身边，也抬起头来看树枝：“您怎么不和那群爷爷练太极？”

&esp;&esp;“没意思。”

&esp;&esp;她抿了下唇。

&esp;&esp;李久路能体会他的感受。身边围绕的人再多，却全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心思不在一个频率，所以才会觉得孤独，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这种空虚感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发于内心。

&esp;&esp;她很想把驰见的那句话说给他——你不用觉得孤单，所有人都一样。

&esp;&esp;然而开口却是：“那您觉得什么有意思？”

&esp;&esp;姜怀生说：“什么都没意思。”

&esp;&esp;“要不我陪您下棋吧？象棋还是围棋？但我玩儿得都不好，您还要手下留情多让让我。”

&esp;&esp;“我两样都不会。”他说。

&esp;&esp;“……”

&esp;&esp;久路语塞片刻，想到一个他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再做一次面块儿吗？那次吃完，总是惦记着。”

&esp;&esp;姜怀生眼睛果然亮了亮：“真的好吃？”

&esp;&esp;“那当然。”

&esp;&esp;“好，爱吃就好。”他想了想，朝他竖起一根手指，孩子气的小声说：“等哪天晚上，我们去厨房偷着做。”

&esp;&esp;久路笑着：“好。”

&esp;&esp;可没过几秒，他又长长叹了口气，再次望向高墙外。

&esp;&esp;“还差一碟岛上的煎咸鱼。”

&esp;&esp;“岛上？”

&esp;&esp;他说：“我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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