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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3页）

&esp;&esp;贾琏瞪大眼睛，“先生，直接送银票，好吗？”

&esp;&esp;贾雨村笑，“永琏，你姑父在金陵有字画铺子，我们随便去挑几幅没装裱的画，然后让铺子里的伙计送去。送画的伙计会说，喜欢的画，可以到店里选装裱式样，不喜欢的呢，也可以退、换，他们晓得怎么做的。”

&esp;&esp;贾琏呆看贾雨村。

&esp;&esp;贾雨村看贾琏那呆样，耐心指点他，“永琏，这些都是文人玩清高的小把戏。字画退换都不是什么值银子的事儿，但老板会请他们留墨宝，送润笔。翰林学士的墨宝，一幅字就是千两，也是合情合理合法，呵呵……”

&esp;&esp;贾琏继去年底被盐商添尾牙宴“菜色”后，又被打开了一个新天地。

&esp;&esp;八月三十，秋闱揭榜，贾琏在六十名举子里名列四十九。贾雨村不给贾琏和同年聚会，并把贾琏从刚结束的鹿鸣宴，直接接到回程的大船上。船入大江，直放京师。

&esp;&esp;贾琏尚未到达京师，林海在礼部就已经看到今秋金陵秋闱的举人榜。

&esp;&esp;但林海看到如何？”

&esp;&esp;那王主事和林海年纪差不多，也是二榜进士出身，中进士不到十年。王主事读的仔细，然后闭目思索后才说：“这文章有三分激情，二分稚嫩，还有五分老道。能写出这样策论的人，咋一看应该是三十左右涉世不深的人，可细琢磨，那老道里又藏了几分沧桑，夹杂了些处事的圆滑，或许是写这文的人，有不止一位先生教导吧。”

&esp;&esp;“你觉得这人明年春闱如何？”

&esp;&esp;王主事的一笑，“林大人，这是要考校下官吗？这样有激情、有内容、中规中矩又不空谈的文章，以今上恩科要选校年轻人的倾向，进二甲是没问题的。不过，科举也是要看运道。”

&esp;&esp;林海点头，这可不就是二甲水平的进士文章嘛。

&esp;&esp;王主事又翻看了贾琏的其它卷子，“林大人，这贾琏应该是比较年轻的，不是从笔力看，而是这些诗赋。您看，虽有灵性却有点闺阁味道，依下官猜测，或许是十五六岁左右，常与家里姐妹做诗词戏耍的少年。如果压一科再考，许是能和您一样呢。”

&esp;&esp;林海把贾琏的其它卷子也翻看了一遍，然后把所有的卷子放回去，密封好，封上火漆，盖好自己的印鉴。王主事也签上名字，盖了印鉴。

&esp;&esp;“林大人，说实在的，这人可以问鼎金陵秋闱前十的，四十九名太低了一些了，起码十几名才过的去。”

&esp;&esp;林海笑，“举人能中就好。传胪与二甲最后一名，也没什么差别。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esp;&esp;“林大人与此人？”

&esp;&esp;“这人是张老太傅的外孙子，御史中丞张大人的外甥，荣国公贾代善的嫡孙。不过你入朝的时候，他们都故去了。”

&esp;&esp;王主事露出敬仰神色，“张老太傅虽故去，但满朝的人，尤其是我们这样清流的文人，谁不曾以老太傅为榜样。难怪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原来是张老太傅的外孙子。”

&esp;&esp;林海点头，“我的内侄儿，唯一的入室弟子。今年恰巧及冠。”

&esp;&esp;王主事敬佩道：“恭喜大人，明年或许又是一探花啊。”

&esp;&esp;林海摇头，“听你的，压一科吧，三年后会稳妥点儿。”

&esp;&esp;二人正说着话，贾赦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王主事看有人来找上官，就与林海告辞，领着仆役，扛着卷子箱出去了。

&esp;&esp;“如海，什么事儿？”贾赦听说林海找自己，必是要紧事情。匆忙忙把自己手头上的事儿推给同僚，又不放心，还仔细叮嘱一番才过来。

&esp;&esp;林海打发林谨守好门，“大哥，给你说个要紧事，你不要喊出来。”林海掏出帕子，先捂住贾赦的嘴。

&esp;&esp;“琏儿秋闱是，是琏儿写的，贾雨村改过的。”

&esp;&esp;“如海是说贾雨村得了考题，让琏儿先做了？”

&esp;&esp;林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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