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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第2页）

&esp;&esp;女大公笑得花枝乱颤：“我喜欢她对菲尔南德斯陛下的刻画。来，你读读这一段吧。”

&esp;&esp;书被强塞进方彧手中。

&esp;&esp;“伊莎贝尔卿，你是要谋逆吗？”奥托十九愠怒中含着三分脆弱。

&esp;&esp;“如果渴望得到您是一种谋逆的话，那很好，臣早已罪不容诛。”

&esp;&esp;说着，伊莎贝尔托起少年天子纯净如天使般的面庞，对上他晴空般冰蓝色的眸子……

&esp;&esp;方彧心情复杂：“奥托十九……不是被您送上断头铡了吗？”

&esp;&esp;女大公懒洋洋道：“是啊，是个好孩子，敏感多情、心地正直，可惜了……励精图治忍气吞声一辈子，结局还不如他那个荒淫无道的兄长奥托十八，没头没脑的一生啊。”

&esp;&esp;不是您让他结局如此物理意义上的没头没脑的吗……她为什么要说这个？

&esp;&esp;女大公似有感慨：“帝国没有覆灭在十八手中。菲尔南德斯陛下继位不到五年，便烽烟并起、身死国灭……”

&esp;&esp;她突然沉声：“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方将军？”

&esp;&esp;方彧一怔。

&esp;&esp;女大公静候了一会儿，笑说：“多年前，有个孩子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esp;&esp;方彧：“一个孩子？”什么孩子会问这种问题？

&esp;&esp;女大公徐徐道：“当时我不及细想，便随口敷衍——什么十八世皇帝太过昏乱，帝国积重难返，所以到了十九世手里，即使再努力也没用了。”

&esp;&esp;“没想到那个孩子却反问我——”

&esp;&esp;“十八世在位十余年，十九世在位仅仅四年余，为什么十八世荒淫无道十几年，没有积重难返，十九世才一努力，就积重难返了呢？”

&esp;&esp;“我当时冷不防竟被问住了——方将军觉得呢？”

&esp;&esp;女大公倚着扶手椅，观察的目光落定在她脸上。

&esp;&esp;方彧想了想：“正是因为奥托十九没有继续荒淫无道，反而改革求治了吧。”

&esp;&esp;“哦？”

&esp;&esp;“像一栋危房，如果不修理它，或许还能勉强不倒。可一旦操起锤子，轻轻碰一下，就可能房倒屋塌……一个久病国家最危险的时刻，就是它改革的时刻。”

&esp;&esp;女大公笑了：“你道理都明白嘛。”

&esp;&esp;方彧心底一惊：“……”

&esp;&esp;“他想必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esp;&esp;女大公悠悠把小秋田犬抱上膝头：“我说的那个孩子，就是他。”

&esp;&esp;方彧凛然。

&esp;&esp;她在说……安达。

&esp;&esp;女大公的指尖掠过秋田犬的皮毛，回忆般开口：

&esp;&esp;“当年，艾德里安被逼着读了军校，却和裴行野那小子混在一处。”

&esp;&esp;“艾德里安的父母很生气，裴行野是什么出身？人人都说安达平章和他不清白——”

&esp;&esp;“说起安达平章，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他父亲天天揍他，永远青一块紫一块的——长大后人模狗样，聪明，可惜这里有点毛病。”

&esp;&esp;女大公指指脑袋：“不过那一批共和分子嘛，倒也正常。”

&esp;&esp;方彧：“……”

&esp;&esp;“刚刚说到哪里了？——哦，艾德里安带裴行野他们回家玩，他父母不乐意，嫌丢脸。我劝艾德里安的父母，不要和安达平章作对。我们的时代完了，该俯首承认新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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