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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3页）

&esp;&esp;“凌涛，你可服气？”

&esp;&esp;这下峰回路转，凌涛和其他武将亲卫侥幸捡回一命，当即大喜过望，一悲一喜之间几乎要流出眼泪：“服气，服气，士兵凌涛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esp;&esp;张束止同样又惊又喜，还没来得及为他高兴，萧青冥别有深意的眼神已经落在他脸上。

&esp;&esp;“至于你，方才危机关头，你出手阻止凌涛，本应嘉奖。”

&esp;&esp;张束止心中一凛，忐忑不安：“保护陛下乃应尽之责，罪臣不敢居功。”

&esp;&esp;萧青冥接着道：“但今日之乱你也有份参与，就当功过相抵，不再另行处罚。”

&esp;&esp;张束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萧青冥忽而俯身按住他的肩头，压低嗓音：“是谁指使你的？黎昌，还是喻行舟？”

&esp;&esp;萧青冥的声线沉悦而优雅，不轻不重的语调带着皇族特有的矜贵，听在张束止耳朵里，只觉得寒气顺着背脊往上窜，头皮一阵发麻：“无、无人……”

&esp;&esp;“首鼠两端，难成大器。”说完这么一句，萧青冥状似亲切地拍拍他的肩，便直起身。

&esp;&esp;张束止回过神时，后背已是一身冷汗——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沉可怕了？

&esp;&esp;这种压迫感，总让他想起面对摄政的时候，他暗暗想，两人真不愧是师生。

&esp;&esp;右丞相梅如海提着衣摆，十分丝滑地见风使舵：“此次祸端必有内情，陛下明察秋毫，先斩童顺，后除宵小，想必那幕后之人定会心有顾忌，不敢造次，陛下深仁厚泽，法外施仁，群臣必定感佩皇恩，心悦诚服。”

&esp;&esp;四部尚书齐刷刷翻了个白眼，不愧是你，马屁精。

&esp;&esp;“右丞相。”萧青冥目光落在梅如海脸上。

&esp;&esp;后者立刻躬身，比平日里更小心翼翼：“臣在。”

&esp;&esp;他美滋滋思索着方才的措辞，既把黑锅都甩开，将自己摘出来，又大大称赞了皇帝一番，必定能让龙心大悦。

&esp;&esp;再顺势替众臣求情，卖个情面，如今童顺一死，皇帝除了依靠自己，还能听谁的呢？

&esp;&esp;萧青冥语气倏然转冷：“你身为丞相，非但不能制止百官触犯宫禁，甚至纵容武将作乱，该当何罪？”

&esp;&esp;梅如海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sp;&esp;如此疾言厉色，这还是他记忆里那个皇帝吗？明明刚才连要造反的武将都能特赦，怎么拿自己开刀呢？

&esp;&esp;梅如海简直委屈得像田垄里的老黄牛：“……臣有罪！臣那是因为……”

&esp;&esp;不等他辩解，萧青冥一挥手，直接下令：“右丞相失职，禁军首领霍临，护驾来迟，致使怀王受伤，罚两人闭门思过七日，期间暂停职务，以观后效。”

&esp;&esp;梅如海一肚子话只好吞回肚子里，这个处罚不轻也不重，一下子剥夺了全部职权，又保留了复职的希望，卡得不上不下，叫人十分难受。

&esp;&esp;霍临有些诧异，但眼下哪里敢说个“不”字，只好领旨谢恩。

&esp;&esp;崔礼与钱云生对视一眼，面露疑色：“自陛下登基以来，你何曾见过如此恩威并施的样子？”

&esp;&esp;钱云生眯着小眼睛，晃了晃脑袋：“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esp;&esp;萧青冥一一对今日参与逼宫之人做出赏罚，众人都无话可说。

&esp;&esp;厉秋雨不明白皇帝今天怎么突然性情大变，但昏君突然明智总归是好事，还不忘为诏狱里两人求情：“不知陛下可否赐信物予微臣，前往诏狱赦免黎将军和喻摄政？”

&esp;&esp;萧青冥轻轻抚过天子剑冰冷的剑鞘，缓缓摇头：“不可。”

&esp;&esp;方才轻易将这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交给凌涛，不得不承认是他思虑不周，可不能再犯帝师喻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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