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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慕天盘腿而坐，淡笑着看着溪水中的鱼儿。

鱼儿似乎也能感觉到他的仙气似的，纷纷游到他面前，不停的在水面上吐着泡泡。

凌珞希也坐在旁边，托着下巴看着他，风轻轻的撩动着他身后的长发，衣袂也随风轻摆。

察觉到她久久注视的目光，慕天回头对她笑了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凌珞希挑挑眉：“你认识我对不对？”

慕天表情一僵，凌珞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慌乱。

慌乱？

慕天吗？

怎么可能？

即使是在紫瑶仙子被毁了双眼，他也依然是平和的，那种淡然仿佛是就此天崩地裂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慕天再次勾起嘴角，收回视线，继续注视着水中的鱼儿。

“你觉得我认识你吗？”

凌珞希点点头：“我想曾经我们是相视的吧，否则我不可能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你说你爱万物，你的职责是救赎，可是你对我的事投的关心似乎多了一些，这不是你的习惯，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认识我。”

慕天笑着把手伸入溪水中，鱼儿立刻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xi着他的手指，鱼尾在水面上撩起一圈圈的水晕。

“珞珞，你真的要继续做蝴蝶吗？”

凌珞希一怔，立刻停止了身子，目光紧紧的锁住他。

慕天转头看着她，嘴角溢满了温柔的笑意，如同阴云密布下的一缕阳光，温暖着人心。

“你你是”

葱白的手指紧紧握起，双唇轻颤，凌珞希闭上眼睛，往世的一幕幕在眼前滑过。

“所谓有得就有失，如果你要让你的丈夫康复的话，你必须变成蝴蝶五年”

“每天飞在他身边，对着他写下你们的名字，可是他却毫无所知，这样的你为什么还这么开心”

“现在你应该很开心把吧，还有一天你就可以恢复人形了，可以回去找他了”

再次扬起眼帘，她怔愣的看着他。

是他，真的是他！

现在她明白自己为什么愿意亲近他，直到机子为什么会对他似曾相识，为什么会感到他的声音，他的气质那么熟悉，原来……他就是两千多年前那个佛，那个救了言承墨，将她变成蝴蝶的佛。

“你是那个佛？”

“佛？”慕天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佛我只是一个仙人，仙界众多仙人中的其中一个。”

“真的……是你……”

慕天颔首，笑容里多了一丝黯然，他抚着她披在身后的长发，双眉轻轻蹙起，低低喃道。

“如果当时我没有将你变成蝴蝶，或许你现在还是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人间，不必承受任何的命令和劫数，是我的错……”

因为心中的一个向往，他穿过隧道进入了人间，因为一丝不忍，他显身救了言承墨，　又因为遵循因果天罡，他将她变成一只蝴蝶凌珞希听不清楚他在低声说些什么，只是感觉他轻皱眉头的模样拉扯着她的心，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她心头滑过。

“慕天，对于我放弃人形之后的记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从那以后我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对不对？那时的我应该是蝶妖吧，红玉说过，人可以变妖，只要经历足够的磨练就可以了，但是姚却不能便成人，否则下场只有魂飞魄散，为什么……我又变成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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