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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3页）

&esp;&esp;她正要多自夸两句，就听沈青梧问：“我想问殿下，殿下起初又不知我是女子，为何提拔我？博容……博帅说，如我这样的，出头没有那么快。

&esp;&esp;“殿下在欣赏我之前，是如何知道我的？”

&esp;&esp;李令歌怔一下，目光闪烁。

&esp;&esp;沈青梧：“是否有其他人，向殿下推举过我，告知殿下我是女子，殿下才决定用我。因为我无人可依，殿下用我这样和沈家决裂的人，更放心一些。”

&esp;&esp;李令歌沉静片刻，问：“这个答案很重要吗？”

&esp;&esp;沈青梧垂着眼：“很重要。”

&esp;&esp;明堂辟雍，烛火摇晃。

&esp;&esp;沈青梧再一次抬眸，眸中神色依然冷淡，答案她自己心里却早有数：“是张月鹿推举的吗？”

&esp;&esp;半晌，李令歌冷淡道：“是。”

&esp;&esp;看沈青梧怔住一般露出迷茫神色，良久只低头不说话，李令歌便多解释两句：“朝堂中张行简和孔业互不对付，他不希望你参与其中任何一派。

&esp;&esp;“我起初还以为他心悦你……”

&esp;&esp;这位帝姬耐着急躁，频频看漏更时辰：“不过张家的儿郎哪有情爱之心？他与你堂妹定了亲，我才知道原来是看在沈青叶的面子上照拂你。你这位妹夫，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你要好好与他交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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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雾几深，沈青梧离开阁楼，走入长廊，健步如飞。

&esp;&esp;杨肃追在她身后：“将军，等等……沈青梧，你急着走什么，要去找谁？”

&esp;&esp;沈青梧走在长廊阴翳中，一重重树叶光影如水藻般在她面上、脚下浮动。她走得很快，迅速前往前面的夜宴，脑中回想着帝姬似笑非笑的表情。

&esp;&esp;沈青梧是不爱动脑子。

&esp;&esp;但她其实不蠢。

&esp;&esp;李令歌话说得半透半露，沈青梧听懂了。

&esp;&esp;张行简和孔相在朝廷斗得难解难分，张行简既不希望她站队孔相，也知道她绝不会站队他。他将她推举给帝姬，希望帝姬垂首。

&esp;&esp;将军要会打仗用兵。

&esp;&esp;将军却不能只会打仗用兵。

&esp;&esp;张行简认为，李令歌的垂首，会让沈青梧这个女将军当得更轻松些。

&esp;&esp;……所以，如今东京城都知道，是李令歌喜欢沈青梧，李令歌要让沈青梧当这个将军。

&esp;&esp;没有人知道背后有过一个张行简。

&esp;&esp;让人看不懂的月亮！他是因为她是救命恩人，还是因为她是沈青叶的姐姐？

&esp;&esp;“将军！”

&esp;&esp;身后杨肃唤声靠近，沈青梧走到长廊尽头，猝不及防看到面前华丽盛大的夜宴，看到歌台买醉，歌舞升平。

&esp;&esp;她更猝不及防的，是看到了湖边宫灯下的郎君。

&esp;&esp;张行简与官场诸人在一处，几个舞伎歌姬围着他们。其余男子皆魂不守舍地盯着美人，眉眼姝丽干净的郎君则只是与诸人说话，与诸人微笑。

&esp;&esp;他看人的眼神一贯轻柔，仿佛情深似海，实则他看牛粪恐怕也是这种眼神。

&esp;&esp;清洁与优雅让他得到娘子们的喜爱，舞伎们若有若无地接近他。他只是微笑，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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