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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3页）

&esp;&esp;当年的白桑从结婚后就是全职太太，不说和社会脱节，至少找工作是处处受限。

&esp;&esp;她不能为了自己，让戚白跟着她受委屈。

&esp;&esp;戚白小升初考上了夏城最好的学校，是别人做梦挤破头都想去的好学校，要是跟着她，肯定会转校。

&esp;&esp;那时戚白的爷爷奶奶还健在，不管戚瑞山怎么样，戚家还有人是真心疼爱戚白。

&esp;&esp;戚瑞山大男子主义，不肯把抚养权给她，她一个家庭主妇离婚后形单影只，就算法律站在她这边，但戚瑞山也享有探视权。

&esp;&esp;戚瑞山当时事业红火人脉广，直言戚家的种不可能流落在外，就算法律判给她也会不择手段把戚白抢回去……

&esp;&esp;狠心留下戚白的理由很多，但不管哪一条究其根底，是白桑懦弱。

&esp;&esp;是她自己带走戚白的决心不够坚定，不确定带走戚白是否是最正确的选择……

&esp;&esp;以往那些痛苦昏暗的回忆，到现在回首一看，好像都不是什么事。

&esp;&esp;不就是踹开了一个渣男么？弄得一副天塌的模样，最后把事情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esp;&esp;白桑再次対戚白道歉：“是我胆小，是妈妈対不起你。”

&esp;&esp;戚白摇摇头，示意白桑已经不用道歉。

&esp;&esp;这些日子相处，戚白能感受到白桑的心意。

&esp;&esp;他只是想要句肯定——

&esp;&esp;白桑把他丢下，不是因为不喜欢他，不是认为他是累赘……

&esp;&esp;……

&esp;&esp;后来母子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白桑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戚白保证，说自己离开后，会争取早日把戚瑞山也带走。

&esp;&esp;晚上八点，说了太多话的白桑精神不济，在戚白推她回房的路上就睡着了。

&esp;&esp;戚白动作轻缓地把她抱上床，医生给白桑上呼吸机时，像是感受到了医疗器材的冰冷温度，白桑挣扎着从沉睡的深渊中醒来，対戚白道：

&esp;&esp;“言言……今晚就不用守在这里了。”

&esp;&esp;突然出现的精力又被瞬间抽走，白桑说话又恢复了有气无力的模样，简单的一句话说得十分费劲，要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esp;&esp;戚白没有答应，而是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低声道：

&esp;&esp;“我在这里陪着你。”

&esp;&esp;白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摇摇头，坚持让他回家休息。

&esp;&esp;见白桑强打精神睁着眼，一副自己不答应就不闭眼睡觉的模样，戚白再出声时，声音哑得不像样，语气倔强：

&esp;&esp;“妈，我今晚在这里陪你。”

&esp;&esp;听见这一声称呼，白桑双眼闪了闪，沧桑的双眼迅速蒙上一层雾气。

&esp;&esp;呼吸机开始运转，白桑已经说不出话，却是対戚白摇头。

&esp;&esp;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于心不忍，移开了视线。

&esp;&esp;后面赶到的江鉴之在房间站了一会儿，见两人僵持，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上前轻轻拉了下戚白的胳膊，柔声対他道：

&esp;&esp;“戚白，让阿姨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esp;&esp;戚白身体僵硬，抬眼见白桑看他眼神几乎是哀求了，终是闭了闭眼，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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