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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殷瑅不久后来到殷琦的小院，告诉蒖蒖，她失踪后聚景园宫人上报称她被洪水冲走，监管湖堤的官员说当天水闸故障，导致非时开闸，官家处罚了几名相关官吏，又命人追查蒖蒖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殷瑅又让蒖蒖别担心，说他已安排好，会将给她皇城司逻卒的名牌，让她乔装后出城。

&esp;&esp;殷瑅问蒖蒖想去哪里。蒖蒖说希望去宁国府，殷瑅道：“这个不远，我会为你打通沿途的关节。”

&esp;&esp;蒖蒖再三感谢殷瑅的倾力相助，殷瑅道：“不必客气。我如此助你，一是兄长的请求不能不顾，再则……也是受人所托，有人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助你逃生。”

&esp;&esp;蒖蒖立即想到：“是二大王？”

&esp;&esp;殷瑅称是，道：“其实他处境也非常不妙，宫中人都传说太子之事与他有关……毕竟他平时对你太好，确实是不加掩饰。官家听多了，难免受流言影响，一直将他禁足在清华阁，好在还允许我去看他……他听说太子和你的事，哭得眼睛都肿了，但还是要我设法救你，逃出临安。”

&esp;&esp;蒖蒖怔怔地想了半晌，再问殷瑅：“官家只是让二大王禁足，没想处罚他吧？”

&esp;&esp;“朝中大臣传说，官家有意将他放出京去，任职于外郡。”殷瑅道。

&esp;&esp;“这怎么可能！”蒖蒖惊讶道，“国朝皇子，一向居于京城，从无外放一说。”

&esp;&esp;“所以如果传言属实，那真是个不寻常的决定。谁会让皇子，尤其是按顺位应该继任储君的皇子离京？”殷瑅黯然道，“这等于在向世人宣布，二大王不再是储君的人选。”

&esp;&esp;青梅酒

&esp;&esp;太子临终时曾让蒖蒖去找杨子诚，但此后风云骤变，蒖蒖完全没有与杨子诚相见的可能。如今蒖蒖见了殷瑅，便想起此事，问殷瑅是否可以设法让她与杨子诚见上一面，殷瑅却摆首，道：“太子薨后次日，杨子诚便失踪了，官家也在找他，但他至今音讯全无，也不知人在哪里，是死是活。”

&esp;&esp;皇太子谥号定为“庄文”，薨后金灯花

&esp;&esp;宋婆婆遂问蒖蒖：“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esp;&esp;蒖蒖不答，但悲伤愈发难抑，索性伏在桌上埋首痛哭。

&esp;&esp;宋婆婆靠近，轻抚她背：“这酒令你想起什么人了？”等了等，不闻蒖蒖回答，又看着蒖蒖鬓边簪的花叹道：“你不戴首饰，每天只簪一朵白花，是为了谁？”

&esp;&esp;蒖蒖良久后才道：“是为我夫君。”

&esp;&esp;“你嫁过人？”宋婆婆旋即又问，“那为何孤零零地一人在外漂泊？你娘家夫家都不管你？”

&esp;&esp;蒖蒖道：“我娘家家破人散了，夫家认为我夫君是我害死的，把我逐出了家门。”

&esp;&esp;“是不是说你青春年少，缠着夫君不知餍足，害他色痨而亡？”宋婆婆忽然双目圆瞪，一脸怒色。

&esp;&esp;蒖蒖默然，但拭泪而不答。

&esp;&esp;宋婆婆当她默认，更是火冒三丈：“这天下的舅姑都是一味的混账！只知道心疼他们儿子，媳妇略看不顺眼，便往死里作践。自家儿子，无论如何折腾，如何胡闹，只要不杀人放火，就都是对的，出了什么事，那都是媳妇的错！不生孩子，是媳妇没尽力，伺候不周；儿子病了，又说是媳妇放荡，耗尽儿子精力……如果儿子病死，那媳妇更是该千刀万剐，否则难解他们心头之恨！娶个媳妇就是用来为奴为婢，横竖不是自己女儿，哪会有半点怜惜……”

&esp;&esp;说着说着自己也流下泪来，不住引衣袖去揾，倒看得蒖蒖过意不去，反过来抚慰她：“都过去了，我如今也没事，日子过得倒比以前自在，婆婆别为我难过。”

&esp;&esp;宋婆婆揾去泪痕，再问蒖蒖：“若离开这里，你有何打算？”

&esp;&esp;蒖蒖答道：“大概会寻个好一点的人家，做厨娘。或者在镇上摆一面食摊，先落脚再说。”

&esp;&esp;宋婆婆连连摆首：“不妥。你去大户人家，他们见你年纪轻轻的，模样又生得好，必定会欺负你。摆面食摊太抛头露面，也会有很多人为难你……你既有一手好厨艺，不如开个正经的食肆酒楼，好生经营，也要安稳得多。”

&esp;&esp;蒖蒖道：“开酒楼得先租屋舍，又要修饰装潢，购买家具器物，所需资金不少，我带的钱不算多，恐怕不够。”

&esp;&esp;离开临安前殷琦想给她不少钱，但蒖蒖怕欠他人情太多，只收了十之一二，且声明是借的，以后若回来，必将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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