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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第2页）

&esp;&esp;这天，郭氏气得面色铁青，夏云姒端坐在她对面，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我说过，那件事你不认，你我之间便是过不去的。”

&esp;&esp;她边说边抚弄着护甲，护甲上镶嵌的一枚红宝石反出光泽，照得她红光满面，气色上佳。

&esp;&esp;“你现在认了，死你一个。你扛着不认，我就把你的爹娘、兄弟、姐妹一个个送去陪我姐姐。”

&esp;&esp;“……你就是个疯子！”德妃咬牙切齿。

&esp;&esp;“是你逼出来的。”夏云姒并不否认，轻耸着肩头，玩世不恭的模样。

&esp;&esp;都是逼出来的。

&esp;&esp;原本现在该是姐姐还在这宫里，打理着六宫、看着宁沅好好长大。

&esp;&esp;而她，大概会嫁个如意郎君，也做个当家主母、去过属于自己的或甜或苦的日子。

&esp;&esp;她原可以在不开心时来找姐姐哭，有开心事时来和姐姐分享……

&esp;&esp;“是你们把我逼成了疯子。”

&esp;&esp;如今发现斗不过这个疯子，你们乖乖认输也就是了。

&esp;&esp;真相

&esp;&esp;“你以为你能赢到最后？”郭氏一声笑，阴阴涔涔，透着恨意，“我就等着你日复一日地斗下去，早晚死无全尸。”

&esp;&esp;夏云姒轻哂：“你是说贤妃？”

&esp;&esp;郭氏笑而不言，她又摇摇头：“扇耳边风让贤妃留了林氏、又借贤妃的手把林氏塞进我宫里，你做得算是漂亮。但可惜了，我一个字都不信你、半个字也没疑她。”

&esp;&esp;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若信不过贤妃，从一开始就不会与她并肩作战。

&esp;&esp;再者，几年来的这么多事情，贤妃几乎件件全盘皆知。若贤妃想害她，随便捅一件到皇帝耳朵里，就够她麻烦的了。

&esp;&esp;郭氏眼中多少有了几许失落，但也就那么片刻，这种失落又被轻蔑撇开。

&esp;&esp;“贤妃如何，我才不管。”她啧着声，“贤妃就是你们夏家养的一条狗，不值得本宫耗费力气。”

&esp;&esp;“哟。”夏云姒站起身，并不想留在此处让她多加得意，就转身向外走去，“德妃姐姐还有妙计？那我们走着瞧就是了。”

&esp;&esp;郭氏被废位后从敬贤殿中迁出，暂时住进了永明宫的一间小院子里。卧房没有多大，夏云姒说话间走了这几步就已走到了门口。

&esp;&esp;郭氏嚯地腾起身：“你赢不了，你这辈子都赢不了！”

&esp;&esp;夏云姒脚下未停。

&esp;&esp;“哈哈……哈哈哈！”郭氏笑音畅快，又戛然而止，转瞬变得更阴狠了，“你以为你很厉害，你以为你有资格得意。真想为你姐姐报仇……你弑君去啊！你弑君去！”

&esp;&esp;夏云姒静静地缓了口气，侧过头来，盯着几步之外那张狰狞的面孔。

&esp;&esp;“我还道是什么呢。”她笑意浅淡，“我姐姐的死，与皇上的姑息纵容分不开，这我一早就知道。我与他来日方长，迟早将这笔账算清楚。至于你——”

&esp;&esp;她上上下下地打量郭氏一番：“先去向我姐姐谢罪去吧。日后的好戏，不劳烦您。”

&esp;&esp;郭氏的神情却因她这番话而变得更加畅快，两眼都放了光：“姑息纵容？你果然以为皇上只是姑息纵容！哈哈哈哈……夏四小姐。”郭氏意味深长地摇起头来，“可怜啊……真可怜，竟这样不明不白地搅进这没退路的局。”

&esp;&esp;夏云姒的心绪渐渐乱了，遥望了眼远远候在院门外的宫人，阖上了房门：“你说清楚。”

&esp;&esp;郭氏仍是那副笑。畅快、阴狠，又透着探究：“何必呢？”

&esp;&esp;“我若是你，就不追根问底。毕竟你这样问了，我这个身为手下败将的人可痛快着呢。”

&esp;&esp;

&esp;&esp;明月当空，万籁俱寂。

&esp;&esp;屋里没有点灯，宫人们在院门外小心翼翼地等着，依着宸妃的旨意不敢贸然上前，又提心吊胆地怕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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