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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3页）

&esp;&esp;众人反应过来。立马就有两个健硕的仆妇上前拉扯越姨娘。

&esp;&esp;越姨娘拼了命地挣开，楚楚可怜地望着宋怀远，“侯爷……”

&esp;&esp;宋怀远神色不变，只淡淡道：“你哥哥的事我也听说了，罪证齐全，没什么好抵赖的，我也不可能赌上官身替他脱罪。”

&esp;&esp;“也不用脱罪，只消免了死罪就行……”原来越姨娘的哥哥，还错手打死过一个人。先前百姓们敢怒不敢言，现在见他失势，便把此等重罪逐层呈报上去。杀了人自然是要偿命的。

&esp;&esp;宋怀远置之不理，颇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esp;&esp;越姨娘的肩膀一下子垂了下来，整个人就像被人抽走了骨头，宛若失了生机的临水娇花。两个仆妇赶忙把越姨娘拖了下去。

&esp;&esp;刘氏默然无声地拿起茶杯，拿杯盖轻轻地拨了拨茶叶。

&esp;&esp;有时候她也看不懂她的丈夫。越姨娘自打进了侯府，就一直受宠，长相性子都柔柔弱弱的，正是宋怀远最喜欢的那一种美人。但家中兄长出了事，宋怀远也无情，连伸手帮一把都不愿意。

&esp;&esp;只能说，仕途经济才是他心底少女心事

&esp;&esp;吃到一半，宋衍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他现在才两岁，身量不高，刚好和桌子持平。应是闻到了元宵的香味，一路寻了过来。

&esp;&esp;他踮起脚，探头探脑地去看桌上的食物，拉着宋如锦的袖子，不断地喊：“姐姐，姐姐……”

&esp;&esp;宋如锦咬着元宵，口齿不清地问他：“衍弟可是想吃？”

&esp;&esp;宋衍似乎在思考，许久才点了点头。

&esp;&esp;宋如锦便拿汤勺盛了一个打算喂他。刘氏连忙拦住：“不成不成，衍哥儿还小呢，吃汤圆容易噎在嗓子里。”

&esp;&esp;也不知宋衍听没听懂这句话，他回头看了一眼刘氏，没搭理，继续摇着宋如锦的袖子不撒手。

&esp;&esp;二夫人便笑了起来：“连衍哥儿都知道锦姐儿性子软乎好说话！”

&esp;&esp;宋如锦便拿筷子戳破了汤圆，用小瓷勺挖了一点馅儿出来，喂给宋衍吃。

&esp;&esp;宋衍一边吃一边吧唧嘴，黑珍珠似的眼睛亮闪闪的。

&esp;&esp;众人看得开心。老夫人也频频点头，“别看锦姐儿自个儿还是个孩子，也知道照顾人了。”

&esp;&esp;夜深了，宋如锦回到燕飞楼，丫头们都凑到一块儿过节去了，也没人过来服侍她。

&esp;&esp;宋如锦就自己去明间倒了杯茶，隐约听见里间窸窸窣窣的响声，而后疏影的声音传了过来：“反正我是想跟姑娘一起去姑爷家的。”

&esp;&esp;——疏影和暗香正在里间喝茶吃干果儿。

&esp;&esp;暗香剥了个囫囵的桂圆，扔进嘴里，含混不清地问：“你想当姨娘？”

&esp;&esp;疏影轻轻拍了她一下，“别胡说！”

&esp;&esp;“疏影，不是我劝你，当姨娘可没什么好。”暗香把桂圆肉咬干净，利落地吐出一枚桂圆核来，“旁的不说，就说咱们府里，陈姨娘和越姨娘都是有儿子傍身的，大夫人只有两个女儿，可你瞧瞧，那两个姨娘什么时候越过了大夫人？上元节这样的大节日，两个姨娘连向老夫人请安的资格都没有。除了老夫人亲自养的衍六爷，衡二爷墨姑娘彻七爷，哪一个老夫人正眼看过？”

&esp;&esp;疏影静静地看着盛桂圆瓜子的九桃粉彩盘子，好半天道了一句，“那你呢？你怎么想？”

&esp;&esp;“我就等姑娘把我配出去。我服侍了姑娘这么多年，姑娘一定会帮我找个殷实的正经人家。”

&esp;&esp;疏影睨了暗香一眼，“你就甘心嫁给那起子小厮管事？将来生个孩子也是奴才。”

&esp;&esp;暗香又抓了一把瓜子，边吃边吐皮，一面说道：“疏影，你有没听说过一句话——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我虽然是个丫头，可我伺候的主子是侯府的姑娘，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抢着娶我呢。我是真想嫁到外头做个正头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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