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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第2页）

&esp;&esp;陛下陛下。他在少年耳边呢喃。

&esp;&esp;最尊贵的称呼，最低劣的魅魔，在雪夜的温室里，猎物和猎手身份互换，成为饲主和宠物。

&esp;&esp;也只有此时，少年灰紫色的双眸才会略有活动，其中闪过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最后被水雾蒙住，顺着鼻梁晃下一颗泪珠。

&esp;&esp;他似乎有话想说，然而口舌被封禁，只能从喉间发出呜呜的鸣叫。

&esp;&esp;是噩梦，也是醉人的美梦。

&esp;&esp;轰鸣的心跳声中，兰斯从梦中苏醒。

&esp;&esp;他在黑暗中坐起身，静坐半晌，无声地走到那张猩红色的床边。

&esp;&esp;床上的少年比梦境中的多了几分稚气和朝气，甜甜睡着，嘴唇微微张开，翘起一个诱人亲吻的弧度。

&esp;&esp;薄被将他的身体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从那轮廓中，兰斯仿佛能描摹出少年身体的每一条曲线。

&esp;&esp;他俯下身，就要触碰少年的脸颊。

&esp;&esp;就像梦境中的一样。

&esp;&esp;在指尖即将触碰之前，他的手猛地停住，攥紧，收回。

&esp;&esp;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在手掌的遮挡之下，翠瞳中燃着金色的光。

&esp;&esp;刚才梦里的那些是什么？

&esp;&esp;殿下所说的睡在一起后身体不对劲原来是指那样？唱歌的声音原来是那样发出的？

&esp;&esp;还有疾病他从前和现在与殿下接触时所产生的症状，也并不是疾病。

&esp;&esp;蛇影黑雾从兰斯心口冒出，金焰将它扑灭，黑蛇却汲取着欲望的养分，愈演愈烈。

&esp;&esp;兰斯从指缝间凝视少年的脸。

&esp;&esp;想看他像梦中一样哭泣，看他咬牙忍着不发出声音，不小心泄出一丝轻哼，想看他在掌下无力地挣扎。

&esp;&esp;即便发现了又能如何？反正他能够将所有痕迹都抹消得一干二净。

&esp;&esp;兰斯深吸一口气，手背青筋绷紧扯出心口处狰狞的黑蛇，转身离开。

&esp;&esp;每一步远离的步伐都沉重到耗尽了他全身的自制力。

&esp;&esp;他不能在这里守护殿下。

&esp;&esp;因为现在的他对殿下来说，才是最大的危险。

&esp;&esp;雨后的深夜里，兰斯像幽灵一样游荡在府邸外的森林中。

&esp;&esp;他将自己沉入湖水中，仅用圣力来维持生理机能，等到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之后，才破水而出。

&esp;&esp;被誉为神舌的瑶光塔前任看管者，正在湖边等他。

&esp;&esp;我很久都没有抓到你独自一人的时机。老者道，我来提醒你，是时候依约为瑶光塔贡献圣力了。

&esp;&esp;兰斯湿淋淋地走上湖畔，穿上挂在树梢上的衣服，肌肤上的水意立刻浸透了衬衣，紧密贴合他修长健美的身躯。

&esp;&esp;我脱不开身。他道。

&esp;&esp;你这是毁约！神舌怒道，不要忘记，圣鸿林图书馆的钥匙是我给你的，将你成为瑶光塔主人的消息透露给教皇的也是我！你以为得了便宜，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抛开？

&esp;&esp;是的。兰斯无所谓道，即便我抛弃神谕教派，您也对我无能为力。

&esp;&esp;你！你怎么变得老者愕然。

&esp;&esp;若说从前的兰斯还披着人类的皮，现在的他内心中的冷漠不再加掩饰，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

&esp;&esp;但他说的对。从来都是神谕教派有求于他。

&esp;&esp;老者絮絮叨叨训斥他、恳求他，而兰斯双目空洞，飘向了远方。

&esp;&esp;梦中的那个地方是瑶光塔。

&esp;&esp;那是未来，还是过去？

&esp;&esp;需要动身确认的事情太多，而他自己一刻都不愿离开殿下，分身乏术。

&esp;&esp;你需要圣力？兰斯忽然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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