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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阿柒见冷凝月处境危险，手中的禁灵锁链拐了个弯绑住了冷凝月，然后拼死带着冷凝月逃出了包围。

&esp;&esp;楼寒溪见这么多人都拦不住一个阿柒，目光死死盯着那禁灵锁链，脸色阴沉如水：“拿着尊主赐予的灵器为所欲为，可笑。”

&esp;&esp;她冷冷道：“月卫去追，格杀勿论。”

&esp;&esp;月卫听到命令，连忙朝着阿柒和冷凝月逃走的方向追去。

&esp;&esp;楼寒溪摆摆手，一道道黑影隐退进黑暗中，她的注意力落在了无我身上：“无我大师，好久不见了。”

&esp;&esp;无我轻轻颔首，气质脱俗，如同九天之上不染尘埃的流云：“寒溪施主。”

&esp;&esp;楼寒溪神色复杂：“我记得大师曾是寒溪寺的主持，如今唤着我的名，大师有何感想？”

&esp;&esp;无我低低一笑，冲淡了周身圣洁的禅意，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很怀念。”

&esp;&esp;楼寒溪神色哀伤而仇恨，哀伤无我如今的姿态，仇恨那些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esp;&esp;无我是寒溪寺主持捡回去抚养长大的，和婧堂姐年纪相仿，青梅竹马，楼寒溪经常会跟着婧堂姐一起去寒溪寺找无我玩儿。

&esp;&esp;无我会讲很多故事，会做出让人难以拒绝的饭菜，也会酿出世上最醇香的美酒，她的酿酒手艺便是缠着无我一点点学来的，但无我却早已不酿酒了。

&esp;&esp;楼寒溪至今还记得无我最初的模样，高傲的风骨，横溢的才华，还有周身萦绕着谪仙般出尘脱俗的气质。

&esp;&esp;可如今却再也看不见了，高高在上的仙堕入凡尘总是让人惋惜和遗憾的。

&esp;&esp;楼寒溪沉默了，也许是她眼里的惋惜太过明显，无我转动佛珠的动作停了下来，语气诚挚的说：“寒溪施主不必如此，一切皆是定数。”

&esp;&esp;楼寒溪没忍住刺了他一句：“既然知道是定数，你又何必沉浸过去走不出来。”

&esp;&esp;无我苦笑一声，坦荡的说：“是贫僧的修为还不到家。”

&esp;&esp;他看了看周围的死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寒溪，你杀的人太多了，报复的对象也太多了。这条路的代价太大，你承受不起。”

&esp;&esp;楼寒溪固执坚定的说：“我除了这条命，很快便会已经一无所有，任何代价都无所谓了。”

&esp;&esp;她周身一层黑雾笼罩，声音也缥缈了起来：“大师，这种要下地狱的事情还是让我这满身罪孽的人做吧，若是可以，你依旧做那高高在上的圣僧，普渡世人。”

&esp;&esp;她身形一晃，化为黑雾朝着之前一直看着的小院飞去。在她身后，数道黑影紧随其后。

&esp;&esp;原地，无我沉默的站了许久。

&esp;&esp;良久之后，他仰头望天，似乎透过层层阻碍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佛。

&esp;&esp;他轻声喃喃：“我佛慈悲，法力无边吗，为何救不下一个小姑娘。”

&esp;&esp;话音出口，无我恍惚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心中是怨的，怨他的佛。

&esp;&esp;曾经，他的小姑娘说：“你皈依佛，我皈依你，可好？”

&esp;&esp;他说：“好。”

&esp;&esp;然后，皈依了佛的他失去了心爱的姑娘，皈依了他的姑娘失去了生命。

&esp;&esp;从此以后，他破了杀戒，损了修行，有了空念，叛离了佛。

&esp;&esp;世间再没有那个出尘慈悲的圣僧，他连自己都度不了，如何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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