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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节（第2页）

&esp;&esp;另外两桌之上正在默默吃干果点心的一众嫖客互相打量了一番之后，看向在正中那桌坐下喝茶吃点心等着的季崇言等人。

&esp;&esp;那一桌上的几个人可说是眼下神态最是自然的一群人了，他们正老神在在的等着那厢同荣家父子吃完饭的如霜。

&esp;&esp;众目睽睽之下，三人默默吃饭。

&esp;&esp;吃饭没什么问题，人每一日都要吃饭的。

&esp;&esp;花钱吃饭也没有问题，吃霸王餐是要被打的。

&esp;&esp;可花一百两银子在青楼这般不正经的地方吃了一顿这般正经的饭……还真是闻所未闻了。

&esp;&esp;一众嫖客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那厢正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默默吃饭的三人，季大老爷身旁的嫖客终于忍不住了，拿胳膊肘捅了捅季大老爷，压低声音，连比划带张嘴比口型的开口问了出来：“季兄，你家这祖宗儿好生可怖！荣大孝子这一百两银子的一顿饭可亏大发了。”

&esp;&esp;在众目睽睽之下，荣大孝子若是当真上前占了如霜的便宜，哪怕如霜是自愿的，可祖宗儿带来的那两身大理寺官袍当真会闭着眼睛当做没看见么？

&esp;&esp;连个便宜都占不了，一百两都够买十几桌那样的冷菜了。

&esp;&esp;往常总笑话他没有严父威严的狐朋狗友们总算亲自感受了一番祖宗儿的气势，季大老爷热泪盈眶，感动又委屈的比划道：“家里有个这般的祖宗儿，诸位总算明白我的感受了吧！”

&esp;&esp;狐朋狗友们纷纷点头。

&esp;&esp;得了同情的季大老爷正要继续卖惨，那厢花了一百两银子在青楼吃了一顿正经饭的荣氏父子同如霜总算吃完饭了。

&esp;&esp;一顿饭吃的如鲠在喉的荣氏父子瞥向那厢围观了整个吃饭过程的季崇言。

&esp;&esp;季崇言这才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走到那位名唤如霜的女妓身旁，道：“如霜姑娘，某有话同你要说！”

&esp;&esp;如霜白着一张脸连忙看向一旁的雪嬷嬷。

&esp;&esp;这人长的再好也不像个不正经的嫖客，她又不是什么正经人，在青楼这不正经的地方看到这等正经人着实叫人有些害怕。

&esp;&esp;雪嬷嬷自不会让还有大用处的如霜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自是连忙上前陪着一张笑脸，正要同季崇言开口，便听季崇言向她这边看了一眼，道：“你也来！”

&esp;&esp;雪嬷嬷：“……”还没来得及劝一句，自己便一同搭了进去。

&esp;&esp;没有威逼利诱，没有凶神恶煞，只是澹澹的说了几句话，却偏偏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esp;&esp;眼看季崇言带走了雪嬷嬷和如霜，一众嫖客互相看了看，稍稍松了口气。

&esp;&esp;季大老爷更是连忙起身准备趁着众人不注意先闪人再说，只是脚还没来得及挪一下，便被那脸皮比他还厚的纪峰抬手拦住了去路。

&esp;&esp;“季大老爷，做什么去啊？”

&esp;&esp;季大老爷脸色一白，眼角余光瞥到一旁那对父慈子孝的荣氏父子，连忙道：“我回家去，今儿出门早，还没同爹问好呢！”

&esp;&esp;一个每日晨起都要同爹问好的大孝子……纪峰瞥了眼一旁神情忐忑不安的荣大孝子，摸了摸胡子，轻笑了一声，道：“那倒不必！你问好，安国公他老人家也不会给你钱，给你两巴掌倒是真的！”

&esp;&esp;众所周知，前头几十年没有打过儿子的安国公他老人家自从去岁动了麻烦

&esp;&esp;厚重的脂粉也难以遮掩雪嬷嬷脸上难看的脸色，一旁的如霜面上的神情更是复杂和微妙，忐忑不安的看向雪嬷嬷，却正撞见雪嬷嬷朝她望来的眼神。那眼神里诡异中带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esp;&esp;如霜咬了咬唇，身子下意识的颤了一下，瑟缩着出声道：“嬷嬷，我……我不会乱说的。”

&esp;&esp;雪嬷嬷抿唇不语。

&esp;&esp;在风月场上滚过来的人怎么可能相信如霜的话？于他们这等人而言，只有死人才能保守永远的秘密。

&esp;&esp;哪怕如霜有再大的用处，这一刻，她也动了杀心。

&esp;&esp;用处再大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大不了再找一颗换了就是了。实在没有这颗棋子，她的风花楼顶多被压一头，可人却不会死。

&esp;&esp;富贵泼天也比不上生死重要。

&esp;&esp;雪嬷嬷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狠意，没有理会如霜的求饶。

&esp;&esp;虽说还不曾正式步入风月场，可如霜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是要送到太子殿下手中，且有大用处的，素日里自是掏心窝的教导了不少。

&esp;&esp;这如霜外表看着柔弱可怜，可内里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esp;&esp;都不用看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雪嬷嬷便知道这一刻知晓了自己最大秘密的如霜心里头怕也是对她生出了警惕，甚至已经开始想着在她下手前率先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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