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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乌兰巴托的夜啊

&esp;&esp;那么静那么静

&esp;&esp;连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esp;&esp;飘荡异乡的人啊

&esp;&esp;在哪里

&esp;&esp;我的肚子开始痛

&esp;&esp;你可知道

&esp;&esp;穿越火焰的鸟儿

&esp;&esp;不要走

&esp;&esp;明知今夜疯掉的啊

&esp;&esp;不止一个人

&esp;&esp;乌兰巴托的夜啊

&esp;&esp;那么静那么静

&esp;&esp;连风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esp;&esp;乌兰巴托的夜啊

&esp;&esp;那么静那么静

&esp;&esp;连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esp;&esp;——左小祖咒《乌兰巴托的夜》贾樟柯词

&esp;&esp;第5夜我与李毅大帝在世界杯

&esp;&esp;足球是这样一种游戏，许多人随着一个球满场上跑来跑去，想尽一切办法把球踢进别人的大门里，也就是踢到对手的大门里。同时要把守住自己的大门。比赛双方是十一个人对十一个人。

&esp;&esp;——《中锋在黎明前死去》奥古斯丁·库塞尼（agtcuzzani）

&esp;&esp;那一年，李毅大帝初中毕业。

&esp;&esp;李毅是我的同学，“大帝”是他的外号。在上海市普陀区的五一中学，少男少女们都在长个子，唯独李毅瘦瘦小小，发育不良，远看像小学生，喉结很晚才突出。每逢提起他，人们会说：“哇，李毅大帝啊！”跟着各种吐槽，因为他的外号跟形象恰成反比。

&esp;&esp;李毅大帝是知青子女，出生在安徽蚌埠。他学习成绩糟糕，有一年数学只考六分——我没有打错字，令人发指的一百分里的六分。

&esp;&esp;我有一台任天堂红白机，专打1990坦克大战与魂斗罗。我常和李毅坐在一起，用双打模式加三十条命，一路打到最后一关。电脑还没普及，更没有vcd，但我家有日本牌子的录像机。我俩爱看英雄本色系列港片，还有尚格云顿的美国暴力片，偶尔有周星驰的赌片。

&esp;&esp;而李毅既没有游戏机，也没有录像机，家里只有台黑白电视机，还常飘雪花。

&esp;&esp;那一年，世界杯来了。

&esp;&esp;据李毅大帝说，他七岁开始踢球，为什么没去少体校？他说，少体校的教练来看过他，但他太瘦小了，完全经不起别人一扛，就整个人滑翔出去。到现在，这个选材标准也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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