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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2页）

&esp;&esp;“回去？回去再上演一次被众人逼死的戏？”江栖鹤用不高的调子，轻飘飘道。

&esp;&esp;眼中的光熄灭，沈妄垂下眼眸，掩饰住其间的痛苦与悔恨，“这次没人能逼你做不甘愿的事。”

&esp;&esp;“对啊。”江栖鹤唇畔笑容扩大，精致的眉眼明艳逼人，冷色与姝色揉在一起，将街上飘摇而至的花香酒色轻松压下去。

&esp;&esp;“因为同样的方法没法再用法地拨了一手。

&esp;&esp;琴音响彻天地，化作亮白气刃直逼沈妄，所经之处，催花折枝，断瓦飞檐，尘埃四起。

&esp;&esp;沈妄避了一个身位。

&esp;&esp;暮叹花瓣尚未落地，江栖鹤指尖又是一挑。沈妄依旧只躲不还，脚下步伐渐渐靠近江栖鹤。

&esp;&esp;那音刃去势汹汹，失了目标，撞入那方青墙，将院墙齐齐斩断。

&esp;&esp;青莲小调般的檐，巧心搭建的镂空石窗，以及爬满墙的藤萝，皆于此刻，轰然塌陷。

&esp;&esp;惊叫声自院墙后传来，江栖鹤眉尾高扬，眉头微皱，轻嗤一声，“沈掌门，你是觉得接下江某人的招，会脏自己的手吗？”

&esp;&esp;他怒时的模样也是那般惊绝，眸中微光闪烁，下颌抬起，脖颈绷成一条流利的线。沈妄垂袖站在江栖鹤半丈开外，瞬也不瞬地凝视他，情绪极为复杂。

&esp;&esp;“栖鹤，与我回去吧。”沈妄开口，“当年孙如年的尸体被你葬在了太玄山御廷峰下，难道你不回去祭奠一番？”

&esp;&esp;江栖鹤眼角不甚明显地跳了一下，落指于弦时气势暴涨。弦声铮铮然，音刃亮到极致，一道直刺沈妄胸前，另一道绕去身后。

&esp;&esp;“别转移话题！”他喝道。

&esp;&esp;沈妄终于出手了，他抬掌将身前的音刃化开，又挥袖挡去身后那道，接着手指一伸，方才塌陷的大片院墙倏然恢复原样。

&esp;&esp;他们师徒朝夕相对百余载，江栖鹤了解沈妄得很，不消细看，便知他这是为了不多生事端。

&esp;&esp;沈妄岂止不想生事，还单手结了印，在巷中布下结界。他的意思很明显，你要和我打可以，但乖乖在结界内打，省得一会儿还派人善后处理。

&esp;&esp;这套动作如同五百年前，做得行云流水，连个顿都不打。

&esp;&esp;瞧瞧，多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师父，深情一如往昔。

&esp;&esp;江栖鹤眸中冷意更甚，他飞身掠至檐顶，踩着微冷的瓦，居高临下睨视沈妄。

&esp;&esp;“当年你随手插在窗外的桃枝，我将它种活了，再过一月，便会开花。长宁殿后你埋下的酒，也五百年了，替你守酒的鹤，还在等你。”沈妄迎着江栖鹤的目光，声线柔和，“随我回去吧，当年你受的苦，我会想办法偿还。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esp;&esp;江栖鹤假装思索一番，“若是我要你将掌门之位让与我呢？”

&esp;&esp;沈妄未有丝毫犹豫：“你想要，拿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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