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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第2页）

&esp;&esp;“不是，打车来的，我没车。”郭冬岳回答，“我时常出差，要车没用。”

&esp;&esp;张子安想起他鸽哨

&esp;&esp;大概是因为路程较长，这位女司机jaie侃侃而谈，想到哪说到哪，倒也不觉得无聊。

&esp;&esp;郭冬岳面对陌生人比较沉默，而且他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对注定只会相处短短几十分钟的司机不感兴趣，上车之后一直坐在副驾驶位上闭目养神。

&esp;&esp;张子安听她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转入正题，问道：“那个凤鸣鸟舍，你认识那边的员工不？我们确实想买鸟，如果认识人能便宜些更好。”

&esp;&esp;“对不起，我不认识。”她歉意地笑了笑说，“我去那里面玩过一两次，身上被拉过鸟屎，每次回去都要换衣服，而且很味啊，你知道么——鸟粪的味道。”

&esp;&esp;张子安听到她身上被拉过鸟屎，立刻敏锐地察觉了什么，又追问道：“你是说，那个鸟舍是开放式的？”

&esp;&esp;“对，是开放式的。”她很兴奋地说，“你只要一进去，铺天盖地的鸟从头顶上飞过，那是相当壮观啊！凤鸣鸟舍

&esp;&esp;张子安看完了这条新闻，这才注意到新闻发布时间是2009年，是一条很老的旧新闻了。他退出浏览器，望着车窗外飞速后掠的景物，怔怔地有些出神。当时那个4岁的小女孩，如今已是青春年华的少女，她的肺炎与哮喘是否已经痊愈了，又是否留下了后遗症？最重要的是，她是否已经摆脱了鸽子对她留下的阴影，重新迎来灿烂的阳光呢？

&esp;&esp;他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那时她只有4岁，小孩子善于遗忘。善于遗忘并不是坏事，为了向前走下去，有时候需要忘掉一些过于糟糕和可怕的记忆。

&esp;&esp;张子安看向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郭冬岳，从后排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双目紧闭，脸皮绷得很紧，看不出他此时是什么心情。他的母亲也正在遗忘，只不过她是无差别遗忘，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全都会遗忘，而且是不可逆转地遗忘。

&esp;&esp;呜呜——

&esp;&esp;伴随着哨音，鸽群再次从他们头顶上，掠过，沐浴着初升的阳光，令人油然而生对自由的向往。

&esp;&esp;“真讨厌！”jaie小声嘀咕着。

&esp;&esp;“啊，我不是在说你！”她向张子安道歉，“鸟粪又落在车上了，好气啊！”她指着前挡风玻璃上一坨白中透青的粘稠之物说道。

&esp;&esp;张子安笑了笑，“挺倒霉啊。”

&esp;&esp;“谁说不是呢？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群鸽子好像总在咱们头顶上飞来飞去，一直不离开，是不是你们谁身上带着好吃的呢？”她开玩笑地说道。

&esp;&esp;“反正我身上没有。”张子安拍了拍兜，以示清白。

&esp;&esp;“哈哈，也许是我今天新换的香水有奇效呢！”她爽朗地笑道。

&esp;&esp;为免误会，她快速一指放在中控台上方的一个小瓶子，“不是我身上的香水，是新换的汽车香水。”

&esp;&esp;“哦。”张子安配合地笑了笑。

&esp;&esp;天上的那群鸽子似乎终于放弃了对他们的追逐，盘旋数次之后便一个大回转，悠扬的哨音渐行渐远，向着它们来时的方向离去。

&esp;&esp;张子安回头凝视着它们的轨迹，直到它们消失于视野的尽头。

&esp;&esp;“对了，那个凤鸣鸟舍有鸽子么？”他再次回归正题。

&esp;&esp;她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答：“好像没见过鸽子，那边最多的是鹦鹉，各种鹦鹉，花花绿绿的，让人看着眼晕。”

&esp;&esp;郭冬岳睁开了眼睛，“牡丹鹦鹉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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