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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留言表示不明白芸娘对男主的选择,这里做一下解释和说明:
&esp;&esp;1、关于芸娘的选择。从开文到现在,已有二个多月,基本上每天码一章,对芸娘在婚事上的心路变化有了足够的交代和铺垫。若一目十行,匆匆扫完,自然会认为未交代清楚。
&esp;&esp;4、若亲能够坚持一路看到这里,并认同女主的选择,还愿意继续看下去,本人将十分感激,谢谢支持和关注!
&esp;&esp;☆、战火后的硝烟(上)
&esp;&esp;宋芸娘和李氏他们心神不宁地坐在许家的正屋里,在炮火声、厮杀声中度过了战战兢兢的一夜。凌晨时分,经过了一夜的鏖战,在坚固城墙的保护下,在守城将士的顽强抵抗下,在火炮的威力下,城墙外的鞑子终于撤兵,张家堡暂时抵挡住了鞑子的第一轮攻击。
&esp;&esp;听得城墙外渐渐平静,宋芸娘他们悬了一夜的心稍稍落定。李氏、张氏他们毕竟上了年纪,心惊胆战地熬了大半晚上,此时很有些精神不济,便各自回房歇息。宋思年再三嘱咐宋芸娘不可外出,见她郑重地点头保证,这才放心地回了隔壁的宋家。
&esp;&esp;宋芸娘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心中记挂着萧靖北和荀哥儿,一颗心怎样都静不下来。犹豫再三,她还是坐起来,轻轻穿好棉袍,走出房门。
&esp;&esp;李氏他们搬进来后,许家一向空着的几个厢房都住满了。萧靖娴和张氏住在张氏的上房,李氏和王姨娘、钰哥儿住在许安平的东厢房,宋芸娘则住在许安文的西厢房。此时,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寒气正重,宋芸娘在院子里略站了站,听得上房和东厢房里都静悄悄地,张氏他们都睡得深沉,她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院门。
&esp;&esp;巷子里的寒风如刀子般刮得脸生痛,宋芸娘走了几步,听到南北大街上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她想了想,觉得外面兵荒马乱,自己这样贸然出去也不是很好,便转身回到自己家门前。她尝试着轻轻推了推院门,门居然吱呀一声打开了,看来宋思年可能想着芸娘随时会回家,便未将门栓拴上。
&esp;&esp;宋芸娘心中暗喜,她轻轻走进院子,听得宋思年的房间里传出阵阵鼾声,看来他睡得正沉。芸娘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以前修城墙时穿过的男装,却沮丧地发现这件衣袍太过单薄,初秋时节勉强穿穿还可以,现在已然入冬,北地的冬天格外寒冷,若穿上这件衣袍出去,只怕还没有走到巷子口便冻僵了。
&esp;&esp;宋芸娘皱着眉头,目光瞟到搁在炕上的萧靖北的棉衣,眼睛一亮,忙取过棉衣披上。棉衣是前不久宋芸娘刚做的,新棉花新棉布,既厚实又暖和,穿在身上只觉得暖意融融。萧靖北只穿过一两次,想着随时可能和鞑子开战,便没有舍得穿。
&esp;&esp;棉衣虽然暖和,可是却太过宽大,宋芸娘想了想,便将腰身勒紧,袖子卷高,又扎了男子的发髻,越发像瘦瘦小小的少年,穿着不合身的大人的衣袍。
&esp;&esp;整装完毕,宋芸娘轻轻出了门。来到南北大街上,只见一辆辆马车正往城门处拉着守城用的武器、擂石、滚木、石灰等物,赶车的士兵们神情急促,不断地挥着马鞭,向城门疾驰而去。
&esp;&esp;城门下更是忙乱,士兵和军户们正在一趟趟地将弓箭、擂石、滚木、石灰等物运上城头。看来昨晚一战,各种武器消耗得极快,却不知当所有的武器耗尽,又该如何抵挡鞑子?宋芸娘忧心忡忡地想着。
&esp;&esp;此时天色已渐渐明亮,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抹红色,一轮红日已从地平线上探出了大半个头,正在冉冉升起。宋芸娘已经沿着城墙找寻了一圈,既未见到萧靖北,也没有看到柳大夫和荀哥儿,只看到成群结队的军户和士兵们忙着运送物资和伤员,再就是一些疲惫的士兵靠着城墙打着盹。这些士兵刚刚结束了一晚上激烈的战斗,此时已然筋疲力尽,无力地歪靠在城墙上,他们的身上带着战火的硝烟,有的甚至血迹斑斑。芸娘紧张地在他们身上一一打量,期望能在他们中间看到萧靖北熟悉的身影,可是最后只能是失望。
&esp;&esp;左顾右盼间,宋芸娘看到一小队军户们正抬着几担石灰往城墙上走,便忙挤进他们的队伍,帮着一起抬石灰,跟着他们登上了城头。
&esp;&esp;登上城头,只见这里更加触目惊心。透过城墙上的垛口,可以看到张家堡外的旷野上一片狼藉,尸横遍野,特别是被火炮轰到的地方,更是布满了残肢断臂,好似人间炼狱。此时,火红的太阳已经跳出地面,耀眼的阳光照映着这血淋淋的战场,只觉得触目一片血红。空气中充满了硝烟和血腥的味道,随着寒风向城墙上包围过来,只令人胸中翻滚不已。
&esp;&esp;芸娘强忍下胸中的不适,努力将目光收回,放到城头上,却见城头上的士兵状态更加惨重,他们要么身受重伤,要么极度疲惫,已经无法走下城墙,此时只能无力的或躺或靠在城墙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他们微微起伏的胸脯和鼻子呼出的白气,竟好似已经死去了一样。
&esp;&esp;宋芸娘正忐忑不安地在这些士兵中寻找萧靖北的身影,却听得一声粗暴的声音,“哎,你,说的就是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esp;&esp;宋芸娘一愣,她循声望去,却见不远处有两个军户正在手忙脚乱地扶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士兵,想要将他扶到城下,却怎么也扶不起来,一旁的一个士兵正愤怒地盯着上了城头后便一直左顾右盼、不干正事的宋芸娘,强令她过去帮忙。
&esp;&esp;芸娘微微有几分难堪,她快步走过去,吃惊地发现这名受伤的士兵身上深深插着几支箭,有一支甚至贯穿身体,只剩了箭羽留在外面。这名士兵面如金纸,双目紧闭,早已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esp;&esp;想到这个士兵刚刚不久之前还在城墙上顽强抵抗,誓死保卫张家堡,现在却有可能再也无法挣开双眼。他的亲人可能就在不远处的家中,紧张地等待他的归去,却再也无法等到……宋芸娘悄悄抹了抹眼泪,小心翼翼地扶着这个士兵,避开他身上的箭矢和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同另两个军户一起将他抬到了城墙下,一直抬到离城门十分近的一家小院里。
&esp;&esp;这家小院本是一家军户的住宅,因离城门近,便被征用充作救治伤员之地。此时这里躺了几十个伤兵,正在凄惨地哀叫。宋芸娘将受伤的士兵安置好后,正待离去,转身撞上了一人。
&esp;&esp;“哎,你怎么走路的,差点撞到老夫了!”
&esp;&esp;“义父!您原来在这里!”
&esp;&esp;芸娘睁大了双眼,露出了惊喜之色。柳大夫先是愕然,之后便是恼怒,“你这个臭丫——”他看到芸娘一身男装,略愣了愣,环顾了四周,压低了声音,改口道:“你这个臭小子,外面这么乱,你跑出来干什么,真是胡闹!”
&esp;&esp;芸娘面上惊喜之色不改,神色激动地说:“义父,您能够完完整整的在这里,真的是太好了。”她昨晚在炮火声中担惊受怕了一夜,刚才见到了战争之后惨重的伤亡情况,便更加忧心萧靖北、柳大夫和荀哥儿,虽然只和他们分离了不到一天,但此刻见到柳大夫,竟好似劫后余生一般,充满了激动和感触。
&esp;&esp;柳大夫也是紧张地忙碌了一夜,此刻十分疲惫,须发凌乱,面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看着芸娘激动的神情,不觉心头一软,生出一股暖意,表面上却仍是吹胡子瞪眼地呵斥道:“废话,我不在这里,还能够去哪里?你快些回去,别在这里添乱。”
&esp;&esp;芸娘看到小小的院子里躺满了各种伤情的士兵,柳大夫衣衫凌乱,身上布满了斑斑血迹,想来也是既忙乱又疲惫,不觉讪讪道:“我……我也是担心您嘛……想出来看看您和荀哥儿……”
&esp;&esp;柳大夫神色略略柔和,嘴上却嗤笑道:“什么担心我,是担心姓萧的那小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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