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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雨天总是没好事。
&esp;&esp;桑落的叫声凄厉,连大雨声都盖不住。
&esp;&esp;雨还没有落下之时,苏棠被她的管家婆婆叫了过来。
&esp;&esp;独孤老夫人放走了明若,临终交托她的最后一件事便是杀掉苏棠——
&esp;&esp;不需要证据,她一定和南域有瓜葛。
&esp;&esp;法,嗓子都喊哑了,“顾清影,松开我,我让你去救人!你松开!求你了,我不想她死,不能死!顾清影你帮帮我,我杀了她妹妹——”
&esp;&esp;她忽然停止了挣扎,顾清影用力把人揉进怀里,喘着粗气在她耳边安抚:“不说了,苏棠,别说了。对不起,我没用,我无能,苏棠,冷静点,我求你了,好不好?”
&esp;&esp;苏棠忽然被抽光了力气,仰头瘫软,上气不接下气,“她要成亲,我就……让她成亲了……我不在乎她,所以也不在乎跟她成亲的是什么人……”
&esp;&esp;“他是为了这些东西才娶她的……顾清影,你说,怎么有人这么坏呢?怎么这样,为什么这样呢……”
&esp;&esp;“杀人那么容易……”
&esp;&esp;“怎么救人这么难?”
&esp;&esp;顾清影被她这模样吓坏了,人虽然不再挣扎,也分毫不敢松力。雨已经停了,屋里迎来久违而可贵的静默,苏棠靠在她怀里,筋疲力竭,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esp;&esp;顾清影唤她两声,人也没有反应,便慌张地摸索,指甲被袖鞘刮断几片,内力摧下,不知弄坏了哪里的机括,终于把它彻底摘下来——
&esp;&esp;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能是什么绝症,没办法治好。
&esp;&esp;可能时日无多,无力回春。
&esp;&esp;她贴着苏棠侧脸,狠狠地深呼吸几个来回,终于抑制住指尖颤抖,压上手腕。
&esp;&esp;顾清影从没见过气血虚亏如此严重的人,明明苏棠每天喝那么多温补的药,吃的东西也全是补气养血的,补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一丁点作用都没有?
&esp;&esp;好像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吸取所有的血气,补进去多少就会失去多少——无底洞,填不满。
&esp;&esp;雨后的地面上尽是湿漉漉的,来人脚步声也变得明显。
&esp;&esp;玉面先生被霜夜扶着进门,看到两具尸体,几乎以为苏棠也死在里面,惊呼一声,掀帘而入。
&esp;&esp;顾清影红着眼怒视过去,玉面先生一眼看到那怪物一样的死婴,再是床上尸体冰凉,一片鲜红。
&esp;&esp;巨大的震惊和悲伤席卷了他。
&esp;&esp;霜夜见惯了血,却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眉间一紧,声音都哑了两度:“这是怎么了?!”
&esp;&esp;玉面先生蹲下去查看苏棠,人只是力竭昏睡过去,顾清影视线牢牢锁在他身上,“她到底——”
&esp;&esp;男人嘴角带血,白衣已看不出原本的纯色。
&esp;&esp;霜夜虚弱地靠在门边,身上也血迹斑驳,袖口缺了大半块,露出手腕几条深可见骨的割痕,显然刚刚经历过一番恶斗。
&esp;&esp;玉面先生指尖多了三枚金针,另手顺着苏棠锁骨左侧抚至她心口,他已没有必要继续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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