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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学会多少了？”苏嬷嬷问。

&esp;&esp;阮阮支支吾吾：“一、两成吧。”

&esp;&esp;留仙裙下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此刻掀起淡淡的桃花色。

&esp;&esp;姑娘自己恐怕还不知道，这肤色有多么娇艳勾人爱怜，再加上书上学到的那一两成，恐怕世上男人都要丢了魂，甘为裙下之臣。

&esp;&esp;只是他们的君主，又岂是寻常男人？

&esp;&esp;“你也不用如此紧张，陛下身子不大好，清醒的时候不多，眼下疗毒是头等紧要的。”苏嬷嬷见她浑身绷着，叹口气交了实话，“今日之事只是以防万一，倘若陛下幸了你，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esp;&esp;幸……

&esp;&esp;阮阮不禁感慨文字的精深，以暴君的性情，恐怕醒来便要了她的命，这自是不幸；

&esp;&esp;倘若幸了她，恐也是不幸。

&esp;&esp;手里倏忽一重，坠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苏嬷嬷讶异地抬眸。

&esp;&esp;阮阮垂下头，目光悲戚地说：“今日多谢嬷嬷教导，只可惜阮阮恐怕用不上了，这身珠翠与衣裳若能随我去，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

&esp;&esp;她知道求人办事免不了许一些好处，尤其是在吃人的皇宫大内。

&esp;&esp;倘若果真命绝于此，来世她定要投个好人家。

&esp;&esp;望着细腕上镶嵌宝珠的银镯，阮阮眸光微动：“我也不知道宫人死后葬于何处，只盼嬷嬷心疼我，想办法备副薄棺，让我体面地离开。”

&esp;&esp;苏嬷嬷：“……”

&esp;&esp;-

&esp;&esp;玉照宫。

&esp;&esp;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esp;&esp;傅臻不喜黑暗，因为黑暗深藏未知的风险，让人难以掌控。

&esp;&esp;故而即便是在深夜，玉照宫也灯火尽燃、明珠璀璨，宽大的绣金床帏流光溢彩，每一处角落都光华耀目。

&esp;&esp;皇帝病情凶险，深夜的玉照宫也不乏轮守的太医和宫人，多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伺候，众人心照不宣地退到外殿。

&esp;&esp;其中一个圆领青袍的管事走过来，向阮阮躬身福了福，温言道：“奴才是玉照宫太监总管汪顺然，今晚就劳烦姑娘好生照看了，倘若陛下有毒性发作的迹象，姑娘切记难不成这软枕是……是暴君……

&esp;&esp;这几个月以来，傅臻时时刻刻都在忍受身体中两种力量的冲击与折磨。

&esp;&esp;即便是昏迷之中，整个人也恍若置身疆场纷乱的马蹄之下，每一刻都是撕裂般的疼痛。

&esp;&esp;他先天患有头疾，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esp;&esp;发作之时头痛欲裂，整个人暴躁易怒乃至癫狂，似乎只有杀人才能缓解身体里的烧灼。

&esp;&esp;这样的烧灼流淌在血液里，深入骨髓，药石无医，成为伴随他整整二十余年的痼疾。

&esp;&esp;而自从中了那一箭，他明显感到身体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esp;&esp;箭伤于他而言不值一提，这些年在战场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多得多，早已视若等闲。

&esp;&esp;蹊跷的是箭尖上的毒。

&esp;&esp;毒液入体，身体中又多了一股冰冷阴邪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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