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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2页）

&esp;&esp;我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

&esp;&esp;他说，今天是星期三。

&esp;&esp;我问他，你的手表呢？

&esp;&esp;他说，旧了，当了换一个新的。

&esp;&esp;医院的长廊很长。

&esp;&esp;“死者受到剧烈撞击而导致肺部大量出血，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已无生命迹象。”

&esp;&esp;“先生，请节哀顺变。”

&esp;&esp;那扇门推开之前，我想了小时候的王筝，小小的、开朗的，远远看去，漂亮的像个小天使。

&esp;&esp;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他。

&esp;&esp;喜欢得太久了，渐渐地，溶成生命的一部分。

&esp;&esp;当这份感情从生命真正脱离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一种痛，是足以让人窒息的。

&esp;&esp;我走向他。

&esp;&esp;空气很冷，冻得我眼睛酸涩，什么也流不出来。

&esp;&esp;我静静地看着王筝。

&esp;&esp;他还是一样地漂亮、好看。

&esp;&esp;只要闭上眼，我就能轻易地描绘他的脸庞、从小到大，说话的模样，生气的、开心的……

&esp;&esp;我曾经那么地爱他。

&esp;&esp;我伸手，想碰一碰他的脸。

&esp;&esp;他的睫毛很长，像一对小扇子；他的下颚稍尖，是漂亮的瓜子脸；他的鼻梁挺直鼻翼丰厚，张妈说过，那是多福的意思……他笑的时候尤其好看，有一双浅浅的酒窝，双眼是灵动的，整个人也跟着鲜活起来。

&esp;&esp;他有个好听的名字。

&esp;&esp;王筝。

&esp;&esp;我无声地叫着他。

&esp;&esp;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我伸进白布，握住他的手。紧紧地、用力地。

&esp;&esp;是冰的，僵硬的。

&esp;&esp;我慢慢地挨近他。

&esp;&esp;我说不出话，连哭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我只能看着他，紧紧地贴着他。

&esp;&esp;我流不出泪。

&esp;&esp;一滴也流不出来。

&esp;&esp;然后有人将我用力地推开。

&esp;&esp;“etace！etace！etace——！！”

&esp;&esp;尖锐刺耳的哭叫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上方。

&esp;&esp;是舒媛、是舒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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