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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3页）

&esp;&esp;甄暖多看了几秒。

&esp;&esp;侧脸相当漂亮，眼睛下有淡淡的黑影，下巴也冒出浅浅的胡茬，看着有种风尘仆仆无眠期的辛酸。

&esp;&esp;甄暖在心底叹了口气，四处看看，想找张毯子给他盖上；却听突然叮铃铃一阵响。

&esp;&esp;言焓一瞬间睁开眼睛，没有睡眼朦胧的过度，刹那间就变得清明锐利。

&esp;&esp;甄暖撞上他太过笔直的眼神，慌慌地别过目光去。

&esp;&esp;是言焓的手机。

&esp;&esp;他很快接起来，给刑警队的同事们分配任务，重点得当，安排有条理。

&esp;&esp;语气沉稳而有力，丝毫听不出疲惫之态。

&esp;&esp;甄暖继续做着收尾工作。

&esp;&esp;过了约3分钟，言焓才放下电话，稍稍放松地靠进椅背，用力揉了揉眼窝和鼻梁。揉着揉着，自己都有些好笑：

&esp;&esp;“老了，不像年轻时那么能熬夜。”

&esp;&esp;甄暖眼珠子转过去瞧他，她记得他未满29岁，正当年华。且不是他不能熬，长时间的连续加班，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esp;&esp;他侧眸看她：“开玩笑的，主要是你。”

&esp;&esp;“我？”

&esp;&esp;他转着手机，缓缓浮起一丝笑：“你的声音很催眠，让我睡过去好几次。”

&esp;&esp;“哪有？”甄暖脸通红，不可置信地瞪他。

&esp;&esp;“真的，一直嗡嗡嗡嗡。”他手指在耳边绕圈，比划着一只小虫子。

&esp;&esp;嗡嗡嗡嗡，她是苍蝇吗？

&esp;&esp;她别过头不理他。

&esp;&esp;……

&esp;&esp;尸体缝合完，甄暖要把尸体搬到移动床上推去尸柜，她一人搬不动，小松也没在，便对言焓说：“帮我搬一下。”

&esp;&esp;言焓不动身，脸色渐渐淡了下去，看着她：“你少做了一件事。”

&esp;&esp;甄暖不解，把刚才的一切想一遍，并无遗漏。

&esp;&esp;她摇摇头，疑惑道：“没有啊。”

&esp;&esp;他眸光微凉，带着一丝研判的意味，肯定地重复：“你少做了一件事。”

&esp;&esp;她迷茫，认认真真想了一圈，更加肯定：“没有了，真的没有遗漏了。”

&esp;&esp;言焓不做声，盯着她。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情绪，不知是失望，还是生气。

&esp;&esp;甄暖被他这种眼神刺痛：“不想帮我搬就算了，那么多废话。”她气了，自己要去抱死者；

&esp;&esp;言焓瞬时起身，钳住她的手腕，将她触碰死者的动作制止住。

&esp;&esp;甄暖挣扎，憋了一晚上的气要爆发：“你干嘛，突然发什么……”

&esp;&esp;“在学校老师没教你吗？”言焓语气冰冷，“尸检的最后一步是什么，最重要的一步是什么，是老师没教，还是你不屑？”

&esp;&esp;甄暖狠狠一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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