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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他也没什么办法,他就是这么个人,有一点机会就会忍不住拿命去赌,去赌那一丝丝的可能性。
&esp;&esp;京城死的那几千上万的人算得了什么?外头死的那些才是多的,一个州就能冻死几万人去了。
&esp;&esp;这些消息,送到朝廷来的,一桩都没见。宣仲安也想等着百姓们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造反,把大韦掀了,光想想他都觉得痛快。
&esp;&esp;可他光想想这痛快也只是一时,在他们造反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去,难道这些人就让他们现在去白死吗?
&esp;&esp;就没个人能做点什么?
&esp;&esp;所以宣仲安在收到一封信,是他结交的一个旧友给他来的信,信中此人说他最好的一个朋友,一个天才一样的狂生,因为无钱添禾跟他县乡里数千被冻死的穷苦百姓一样冻死在了陋居之后,宣仲安就觉得他想做点什么了。
&esp;&esp;他想赌大点。
&esp;&esp;反正都是赌,反正他正好身居那么个要位,何不趁乱他也占点便宜?
&esp;&esp;圣上不能叫他干了所有的脏活累活,还不给他添点甜头吧?反正宣仲安心下一横,就把赏头自己赏给自己了。
&esp;&esp;他也没干什么,就是减免了点赋税而已,他们不是说他这户部尚书当得不称职吗?那他称职个给他们看看!
&esp;&esp;只是,他在老皇帝身上赌对了,却没料到他那些朝廷同僚疯起来跟他一个样,都不是什么讲究人。
&esp;&esp;真是太不要脸了。
&esp;&esp;他还没让他们夸他干的好,他们还打他。
&esp;&esp;不要脸。
&esp;&esp;
&esp;&esp;宣仲安嚷嚷着疼,上药时,他半路昏厥了过去,一盆盆血水从卧室倒了出去,等到把人安放到床上后,老大夫也是坐在椅上,气喘吁吁,便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esp;&esp;“胸骨还是伤到了,这段时日,最好是养着伤,哪都别去。”歇好气,老大夫跟少夫人道:“少夫人,咱侯府都熬到这份上了,就别去跟人争那一长二短了。”
&esp;&esp;这侯府,早晚是长公子的,哪怕侯位没实权,但归德侯府的归德侯总归是一品侯,就像因着侯爷跟圣上的恩怨这侯府在人心当中低了那么些,但一品侯就是一品侯,有些人家就是祖祖宗宗加一起算,也博不来这个位子。
&esp;&esp;许双婉眼睛早红通一片了,她看了眼床上的人,低头朝这位老家人回道:“侯府还没脱离险境,他也受不了侯府被人看不起,不争,就什么都没了。”
&esp;&esp;过得还不如普通人家来得安宁。
&esp;&esp;普通人家普普通通就能活下去,他们归德侯府,现在去往哪家,哪怕论起品级不如侯府的满京城皆是,但他们都还要缩着尾巴做人,她更是被人明着看不起,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气定神闲,这还是他有了实权之后,而以前呢?就是侯府想巴上去,都被人拒之门外。
&esp;&esp;归德侯府,真正的王公贵胄之家,已落魄到了如斯境地。
&esp;&esp;公爹也是被那口气憋得日夜不得安宁,现在这口气能顺过来了,唯夫君马首是瞻,即便是对着她这个媳妇也是好声好气有好脸色,对关于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往好里想,还不是因为她的夫君,还是不因为他带着侯府起来了一些?
&esp;&esp;她夫君要是不争,不当这个侯府的长公子去争,侯府这家小归小,但一被打回原形,散的只会更快,谁都会遭遇着那最不幸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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