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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2页）

&esp;&esp;庄凡心掬水洗脸，关于入职以来的情况，助理温麟，眼下和顾拙言的关系，他化繁为简地倾诉给对方。

&esp;&esp;裴知听完怔忪：“这也太巧了。”

&esp;&esp;庄凡心回卧室换衣服，的确太巧，不明白老天爷究竟想怎么安排。低头系纽扣，他不想再聊自己，问：“这趟回来还走吗？”

&esp;&esp;“说不准，看情况吧。”裴知冲他挑眉，“怎么也要过完圣诞节吧。”

&esp;&esp;庄凡心倍感慰藉，圣诞节是他的生日，估计裴知是提前回来为他庆祝的。穿戴整齐，他一手拎包一手搭着裴知的肩膀，上班去，商量道：“那到时候去你家？会不会打扰到外婆？”

&esp;&esp;裴知说：“你没看公司大群么？”

&esp;&esp;“我屏蔽了。”当代职场群组太多，麻烦。庄凡心摸出手机翻开群内的记录，原来圣诞节当天要拍摄广告，几位高层拍板，结束当夜举行圣诞趴，既为他回国接风洗尘，也为他庆祝生日。

&esp;&esp;庄凡心哂笑：“太隆重了吧。”

&esp;&esp;裴知说：“我答应了，到时候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esp;&esp;这类派对适宜交际，各色人物齐聚一堂，灯红酒绿下能否谋求合作先不论，结交些人脉和朋友是必然的。庄凡心初来乍到，需要认识些行内、圈内的人。

&esp;&esp;上了车，庄凡心仍捧着手机，离开公司群，手痒地点开顾拙言的头像。对方没回复，他望着那一份表格却足够欢喜，碰碰裴知的胳膊：“下午陪我去看房子？”

&esp;&esp;裴知瞧他：“看房就看房，你美什么？”

&esp;&esp;庄凡心不吭声，兀自扬着唇角。他囿于这一时半刻的幸福里，没有时过境迁，没有旁人的身影，只有车窗外洒来的一缕阳光，照得屏幕发白，要遮一遮才能看清顾拙言给他的消息。

&esp;&esp;一份表格，一句谢谢，庄凡心不厌烦地看了一路。

&esp;&esp;三千多个日夜后，顾拙言再次出现在他的聊天列表，他们归零的聊天记录也终于有了内容，而曾经被他备份的那些，在过往的岁月里已经记得滚瓜烂熟。

&esp;&esp;庄凡心的好心情保持到公司，设计部门口摆了一棵圣诞树，他与裴知并肩露面，引来一众同事相迎，颇有节日气氛。

&esp;&esp;不经意瞥见温麟的位置，没人，庄凡心环顾一圈，问主管：“小温还没来？”

&esp;&esp;主管说：“他昨晚请假了。”

&esp;&esp;“昨晚？”昨晚见过面，庄凡心问详细些，“大概几点请的？理由是什么？”

&esp;&esp;主管回答：“大半夜打给我，弄的我都没睡好觉。嗬，理由更有趣儿，心情不好，富家子弟真是娇惯，心情不好就不来上班……”

&esp;&esp;庄凡心没听后面的讥诽，只觉狐疑，在车上时温麟撒娇嬉笑，完全不似心情不好，莫非他下车后发生过什么？

&esp;&esp;此时回想起来，温麟昨晚的举动有点异常，刨根究底地问，还专挖顾拙言不好启齿的感情私隐。庄凡心不明其中缘由，恰好广告部来人和他交代拍摄流程，便暂时没再琢磨。

&esp;&esp;会议结束，其他人离开会议室，顾拙言仍坐在位子上，翻翻手机，两通海南办事处的电话，要紧，他拨回去一口气讲了半小时。

&esp;&esp;还有一通是庄凡心打来的，没说什么事儿。他没回。

&esp;&esp;秘书把外套和提包拿过来，说：“总经理，司机还有两分钟到，下楼吧？”

&esp;&esp;今天要去一趟贝因资本，路不远，但昨晚开车太多，顾拙言一点都不想碰方向盘。他姑且有点良心，走之前给秘书放半天假，让对方回家补补觉。

&esp;&esp;四十分钟的车程，顾拙言躺在后座曲着长腿，也眯了会儿。到贝因资本见到苏望，搭伙吃顿午饭，不出三句话，意料之中的问题兜头砸来。

&esp;&esp;——“你和庄凡心怎么样了？”

&esp;&esp;顾拙言说：“分手了啊，你们不都知道吗？”

&esp;&esp;“甭装傻。”苏望捞一筷子细面，“知道他回国，心中没翻涟漪？”

&esp;&esp;一口无波的古井，存着一汪无澜的死水，顾拙言笑道：“涟漪再翻也翻不成浪花，一荡就平静了。”

&esp;&esp;苏望笑容狡黠：“看来你很平静嘛。”夸完这一句，后面却是直击要害的审问，“见过面么？”

&esp;&esp;不值当撒谎，顾拙言道：“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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