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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2页）

&esp;&esp;他没有翻身，唯恐吵醒了床上的女人。她的睡眠一向很浅，没睡够的话，起床气大得很。以前两人好的时候，有时有事，早上自己起得太早，不小心惊醒她，她不高兴，他就要哄她好久，她才会放他起床。

&esp;&esp;那些过去的事情，想起来都那么的遥远了。

&esp;&esp;今夜大约就是这辈子自己能再伴着睡在她身边的最后一夜了。

&esp;&esp;闭着眼睛，倾听着近旁床上那个女人发出的轻浅的呼吸之声，他的心里有些惆怅。

&esp;&esp;床上的她忽然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似乎坐了起来，然后，轻轻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了什么东西。

&esp;&esp;接着，何方则感到她下了床，光着脚，从躺在地上的自己的身边走过，走到了阳台上。

&esp;&esp;一道低微而清脆的揿下打火机发出的声音。

&esp;&esp;她抽烟。

&esp;&esp;何方则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回来睡的这些天，他看到过房间里留下的她抽烟的痕迹。

&esp;&esp;她抽完了一支，又一支。

&esp;&esp;在听到第三声打火机响的时候，何方则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出去，将她手中那只正吐着幽幽火苗的打火机，连同香烟，一并拿走。

&esp;&esp;“不要抽了，对身体不好。”

&esp;&esp;他低低地说。

&esp;&esp;女人盯了他一会儿：“你自己不也抽吗？管我？”

&esp;&esp;“我已经戒了。”

&esp;&esp;女人不做声了，靠在阳台上，散发和身上的睡衣在夜风中轻轻拂动。

&esp;&esp;昏暗夜色里的影，像一支冷香的带刺玫瑰。

&esp;&esp;何方则低声说：“还早，再去睡一会儿。”

&esp;&esp;“我不睡。还给我。”她说，声音负气，伸手夺自己的香烟和打火机。

&esp;&esp;何方则不给她。

&esp;&esp;两人纠缠间，忽然，也不知道谁的手肘，碰掉了放在窗台上的一盆素心兰。

&esp;&esp;花盆落地，“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esp;&esp;她吓了一跳，抓着他臂膀的手，停了下来。

&esp;&esp;何方则扔掉了香烟和打火机，改而抱起了她。

&esp;&esp;她挣扎了几下，就安静了下来，任由他抱着自己进了房间，轻轻放回在了枕上。

&esp;&esp;何方则替她重新盖好被子，柔声道：“睡。”

&esp;&esp;他离开了床，重新躺回到了床前的地上。

&esp;&esp;过了一会儿，何方则的耳畔，传来她的声音。

&esp;&esp;她说：“何方则，我和那个追求我的英国人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关系。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你不能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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