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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他发现赵兰香还在他的屋子里坐着，他敲了敲门，“回去睡觉了。”

&esp;&esp;赵兰香突然说起了白天的事，问：“又摘桃花换酒钱……这是什么奇怪的对号？”

&esp;&esp;贺松柏淡淡地道：“有什么奇怪，今天你去人对上了么？”

&esp;&esp;那些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草不跳舞的暗号才是奇奇怪怪吧。

&esp;&esp;赵兰香说：“他没说话，直接领我进去了。”

&esp;&esp;赵兰香咕哝：“又摘桃花换酒钱，又摘桃花换酒钱啊。”

&esp;&esp;她回味了一下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啧啧啧……”

&esp;&esp;赵兰香若有所思地说：“这些酸诗，不会都是阿婆教你的吧？”

&esp;&esp;“她老人家挺有文化的，还教会你写字了。我看着她对你们都很和蔼的，不过怎么都不爱搭理我的？”

&esp;&esp;最后这句话才是赵兰香想问的。

&esp;&esp;贺松柏的唇嗫嚅了一下，语气很随意地道：“你还不是我婆娘呢，就开始关心我阿婆的态度了？”

&esp;&esp;赵兰香恼怒地拧了他一把。

&esp;&esp;贺松柏想了想说：“她很善良的，但是日子过得很苦很苦，心里还有些怨气。撒你头上了，你也别怨她。其实她除了我们，其他人都不信任了。”

&esp;&esp;贺松柏见女人眼里满满好奇，大有一副深夜促膝畅谈的架势，贺松柏的脑壳子都疼。

&esp;&esp;他把人拉了起来赶到了门口，“好了睡觉，回你自己屋！”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柏哥

&esp;&esp;……

&esp;&esp;贺松柏怕祖母太担心，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去干活了，他就拖着两条瘸腿去阿婆的屋里陪她说话，贺大姐下工回来后也背她出来晒太阳。姐弟两昨夜都被她的嚎啕大哭吓坏了，接下来的几天阿婆感受到了孙女孙子超乎寻常的关心，心情还算不错。

&esp;&esp;赵兰香下了工回来到井边洗手，用雪花霜敷在掌心来回地搓揉。柔腻腻的乳液沾到女人的肌肤上，泛起一抹淡淡的清香。

&esp;&esp;贺松柏病了之后她就得乖乖干活了，这个价值十个工分的劳动，压在赵兰香那孱弱的肩上简直不堪重负。

&esp;&esp;赵兰香上完滋润的雪花霜，突然听见了李阿婆冷冷喊了一声。

&esp;&esp;“过来！”

&esp;&esp;她愣了愣，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吗？”

&esp;&esp;李阿婆回应她的是一脸的面无表情，接着贺大姐笑眯眯地冲赵兰香招了招手。

&esp;&esp;赵兰香赶紧走了过去，李阿婆让孙女把自己背回了屋里。

&esp;&esp;赵兰香跟着进了屋子，李阿婆从柜子掏出了一张纸，手颤巍巍地写下一行字，写完了揉成一团扔给了赵兰香。

&esp;&esp;她开口说，“出去吧。”

&esp;&esp;声音是无比的沙哑。

&esp;&esp;赵兰香看着老人塌得几乎眯成一条缝的浑浊眼睛，感受到了蒙了那层翳的瞳孔中流露出来的漠然、洞察，她忽然觉得贺松柏的祖母很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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