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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第2页）

&esp;&esp;“你不用道歉。”

&esp;&esp;月光幽幽洒落，身后贺止休跟上后，路炀才松开了手。

&esp;&esp;他半是回答，也半是解释地说：“跟你没关系。”

&esp;&esp;贺止休猛地一怔。

&esp;&esp;路炀却已然率先抬步向前。

&esp;&esp;结果刚走到电梯门前，三个硕大的“维修中”霎时闯入眼帘。

&esp;&esp;——老小区的通病，电梯总是隔三差五坏一次。

&esp;&esp;今天大概尤为水逆，一口气两部电梯愣是坏了个齐整。

&esp;&esp;楼梯使用频率不高，灯光好一层坏一层，幽幽月光从楼道小窗洒入，汇聚脚底，与手电一起照出数道狭窄潮湿的台阶。

&esp;&esp;路炀低着头上了足足一层半，刚要拐身踏上下一层，忽地发现身后没了动静。

&esp;&esp;他不由停下步伐转身望去。

&esp;&esp;只见台阶下方的中转处，贺止休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上来的架势。

&esp;&esp;“怎么了？”路炀望着他：“累了？”

&esp;&esp;贺止休却轻轻摇了下头：“没有。”

&esp;&esp;“那你杵着干什么？”路炀拧了下眉，下意识就想迈下去。

&esp;&esp;但还没来得及，贺止休忽然抬起头，一眨不眨地望了过来：“我不敢上去。”

&esp;&esp;路炀一怔。

&esp;&esp;“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忍住的，就像前几天那样，忍住不与你说话、不去做你不喜欢的事，忍住不碰你，不再试图逾越半点距离。忍住不去问你那个答案，继续做一个不陌生、也不算熟悉的普通同学。”

&esp;&esp;贺止休沙哑道：“但是今天下午在超市时，我发现我快到极限了。”

&esp;&esp;逼仄窄小的楼梯间万籁俱寂，没有风，也没有光。

&esp;&esp;窗外的最后一点月色又一次被游云好巧不巧地遮挡，徒留贺止休站在原地，终于将一路保持的半米距离生生拉成了一米远。

&esp;&esp;“在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挺叛逆的。我不是男朋友

&esp;&esp;咔哒。

&esp;&esp;锁孔发出细微闷响，防盗门被拉开的瞬间，数日未通风积攒下的浮尘裹着冷空气扑面飞来。

&esp;&esp;路炀本就因为感冒未好而敏感的鼻子陡然被突袭，刹那间，只觉鼻腔深处传来一阵痒意，几乎不受控地偏头打了个喷嚏。

&esp;&esp;他揉着鼻子尚未来得及抬起头，一阵熟悉的温热陡然由后至前，将他整个人覆盖。

&esp;&esp;“让你湿着头发就瞎跑出门，现在又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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