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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第1页）

&esp;&esp;……

&esp;&esp;众人围聚到了一块儿。

&esp;&esp;闻时看着谢问，忽然想起了那片青鸟。

&esp;&esp;他想问“这座山坳你一个人来过多少次，为什么从来不肯说”，但他又记起刚入笼的时候谢问说过“我曾经想过等时机合适，要带你去看看”。

&esp;&esp;于是闻时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的东西。”

&esp;&esp;说着，把那张半神半鬼的面具和那件宽大的鲜红罩袍递给谢问。

&esp;&esp;他越大越发现自己在某些事上执拗到近乎幼稚。就好比这张面具和这件罩袍，在他眼里就只代表一个人，只能一个人穿、一个人用。其他人沾一下都不行。

&esp;&esp;哪怕现在的谢问用不上，他也要拿回来。

&esp;&esp;谢问乌沉沉的目光落在那些东西上，片刻之后微微抬了一下，落在闻时脸上。

&esp;&esp;“都是些旧物了。”他没有接那些东西，而是握住闻时的手腕，把他拉到身边。

&esp;&esp;闻时愣了一下，听到他目不斜视地轻声说了一句：“这才是我的。”

&esp;&esp;这话落进耳朵里的时候，闻时手指蜷了一下又松开。

&esp;&esp;傀线因为他无意识的动作，交错着收得更紧。被严密包裹在其中的张岱“嗬嗬”急喘了几口气，在威压和剧痛之下痛叫出声。

&esp;&esp;闻时猝然回头。

&esp;&esp;张岱软了膝盖，因为疼痛和煎熬半跪在地，在数百人的围箍下低垂着头，手指攥出了血。

&esp;&esp;他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突起，狼狈中透着几分不甘和狠戾。

&esp;&esp;下一瞬，他猛地抬起头。旧时和现世的记忆撕扯不息，他目光散乱地在所有人中游移。半晌，乱转的眼珠才有了定点，死死地钉在谢问身上。

&esp;&esp;他嘶声道：“我看见了……”

&esp;&esp;“看见什么？”谢问的语气一如既往。

&esp;&esp;“我看见过你在山里布的阵，背着所有人，就在湖边。”他加重了音调，显得嗓音更加嘶哑难听，“就在那个湖边。所有人就说你是半仙，就连你那些亲徒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了些什么吧？”

&esp;&esp;他像在讲什么秘密，顿了一下，又咬着牙笑起来：“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看到了。”

&esp;&esp;“都是邪术，谁比谁高一等呢？凭什么你可以一边用着那种阵，一边受人崇拜敬仰，我却该死……凭什么……”

&esp;&esp;“凭什么——”张岱眼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esp;&esp;谢问的眸光扫过那片早已支离破碎的湖面，又收回来道：“那是你认错了阵。”

&esp;&esp;“所以你布的是什么？”闻时低声问道。

&esp;&esp;他想起之前看到的场景——尘不到沿湖摆放的那些圆石都是抹了血的，那应该是个难控的大阵。张岱当年撞见那些，下意识以为尘不到不甘于半仙之体，背着所有人利用笼涡种种来助长修为。

&esp;&esp;但闻时清楚地知道，那不是。

&esp;&esp;可他也认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esp;&esp;谢问静默一瞬，说：“那是我布来备着的东西。”

&esp;&esp;“备着干什么？”闻时问。

&esp;&esp;谢问扫过那些远远近近的后世人，又落回到闻时这里，“留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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