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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3页）

&esp;&esp;闻时伸手去接饺子盘的时候反应过来，之所以觉得古怪，是因为她每次笑起来，眼睛和嘴唇的弧度总是一样的。

&esp;&esp;换言之，她每一次笑，都像是复制粘贴。

&esp;&esp;“这饺子是吴叔傍晚送过来的。”陆文娟解释道，“对了，吴叔就是咱们这的村长，人很和善，做饭更是绝了，尤其是饺子。他擀的皮厚薄刚刚好，咬起来特有筋道，馅儿也香。每次包饺子，他都会挨家挨户送一点，你们来得特别巧！”

&esp;&esp;她把盘子搁在众人中间，说：“一定要尝尝，他还加了彩头的，你们可以试试能不能吃到。”

&esp;&esp;她多说一句，夏樵的脸色就更白一分。等她说完这些，夏樵已经面无血色了。

&esp;&esp;也许是不死心，他恍惚地问了陆文娟一句：“什么彩头？”

&esp;&esp;陆文娟说：“有一个里面包了钱。”

&esp;&esp;夏樵：“……”

&esp;&esp;一时间，整个厅堂满座死寂。

&esp;&esp;“吃呀？饺子得趁热，凉了味道就不对了。”陆文娟热情地催促着。

&esp;&esp;闻时和谢问对视一眼，握起了筷子，分别从盘子里夹了一个。他俩一旦动了筷子，老毛便不客气了，夹了一个饺子当场咬开，然后“唔”了一声，说：“茴香的，没吃着钱。”

&esp;&esp;闻时也咬开看了一眼，同样是茴香的，没有所谓的彩头。

&esp;&esp;“看来运气不怎么样。”谢问也冲陆文娟说了一句。

&esp;&esp;看他们吃得干脆，陆文娟很高兴。有一瞬间，她肩膀塌了一下，似乎正因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esp;&esp;她又把盘子往前推了推，说：“没关系，还有呢，没准彩头就在下一个里面。”

&esp;&esp;闻时吃得很少，按理说茴香饺子味道应该很重，但面前的这些却没有茴香味。准确而言，好像什么味都没有，淡如嚼蜡。

&esp;&esp;谢问也慢条斯理的。唯有老毛吃得很香，呼噜呼噜的，仿佛不是在笼里，而是坐在西屏园二楼涮肉呢。

&esp;&esp;他速度快，风卷残云般干掉一盘，又往幻境

&esp;&esp;“来喝点汤，原汤化原食。”陆文娟念叨着，又给每人盛了一碗汤。

&esp;&esp;她一直忙忙碌碌，盛完汤又去拿抹布。厨房的水声哗哗作响，她搓洗完抹布便用力抹着灶台。

&esp;&esp;这里还用着最老式的那种土灶，架着两口硕大的铁锅，中间的小圆洞里搁着烧开水的壶。她拿了把竹刷子，就着锅里的水，刷着锅沿上沾染的面粉面皮。

&esp;&esp;那水明明刚沸不久，她手整个儿浸泡在其中，却浑然不知烫。

&esp;&esp;厨房有一扇正对厅堂的玻璃窗，窗台上堆放着火柴盒、空罐头等一堆杂物，玻璃上也蒙着一层灰。

&esp;&esp;她埋头干着活，眼珠却转到了眼尾处，目光从那里瞥出来，透过玻璃窗，一直无声无息地盯着厅堂里的几个人。

&esp;&esp;像在等他们喝那碗汤。

&esp;&esp;夏樵被电视里的那把斧头弄得心有余悸，生怕自己不吃不喝的下场就是头都被剁掉，所以他二话不说，端起碗就把饺子汤往肚里灌。

&esp;&esp;结果刚灌两口就发现整桌人都在看他，离他最近的闻时还抬着手，似乎刚刚要拦他，却没来得及。

&esp;&esp;夏樵咕咚咽下那口汤：“……为什么看着我？”

&esp;&esp;闻时指了指他手里的汤碗：“电视里刚刚没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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